第二天清早,仲明又出现在了理事堂,这次可没等孟贾派人叫他,自己就跑了过来。孟贾抬起头来看他,见其眼袋拉得老长,正打着哈欠,问道:“仲明首领不会是想了一整夜吧?”
“差不多吧。”
“想得如何了?”
“东山三寨可以加入联盟。”仲明坦然道,言下之意就是要将拜火教分割成三个独立的寨子。
孟贾深深看了一眼仲明,讥讽道:“想了一晚上,就想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不是,昨晚有幸拜读贵教教义,我觉得…也得改…”仲明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大部分都是劝人向善,并没有问题,主要是渎神罪得改,火神宽仁,不以言罪人;其二,道寓于物,当格物致知!”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孟贾的声音很平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内。
“拜火教祭师将不再过问寨中事务,当然,教中事务依旧。也就是说俗世归俗世,祭祀归祭祀。”都已经得罪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得罪到底吧。
“这可真是为了捡一颗籽,而舍弃一颗瓜,仲明首领,你觉得我昏了头了吗?”孟贾敲了敲案几,问道:“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某叫人请你出去?”说罢,作势叫人。
仲明赶紧伸手道:“且慢!若这籽能长出更多的瓜呢?作为条件,拜火教可以在东山以外传播,包括联盟辖地与各寨,当然了得是信徒自愿入教。”
“某不明白你说的这些,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孟贾语气仍旧平淡。
仲明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大祭师且听我讲一个故事。”
“你的故事还真是多啊…”孟贾一句话调侃得仲明“嘿嘿”尬笑起来,不过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嗯哼!从前有个叫鸡泽氏的人,他信奉一位神灵,人很实诚,是个好人,平时乐善好施,许多人受过他的帮助,继而成为他的信徒,在他的影响下,这些信徒也变得同样乐善好施,信徒之间更是情同手足,互帮互助。”
仲明进入说书模式,背负双手娓娓道来,忽地话锋一转:“然则他的行为触犯了官府的利益,被判钉在十字架上暴晒而死,他死后信徒们建立了鸡泽教,继而传教,信徒越来越多,甚至逼得官府不得不将鸡泽教立为国教。”
“可是他们也将鸡泽氏的身世与事迹改得面目全非,在他们编纂的经典里,鸡泽氏的母亲未婚先孕,他成了神灵赐下的天选之子;他点水成酒,使盲人恢复视野,瘫痪之人重新站起;他在十字架上死去后又复活过来,为信徒祝福后升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