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坦然道:“我从小就跟着老太太,老太太早就是我的家人了,我怎么会害她……”说着,竟有些许哽咽。
缇萦笑道:嬷嬷切勿多想,老太太这是病了,俗话说病从口入,我这当大夫的自然要了解病者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才能知道问题在哪,并无责怪之意。”
缇萦说完,曹嬷嬷神色才缓了缓,用帕子摁了下眼角,缇萦又继续道:“嬷嬷,你再仔细想想,近来老太太可有什么与往日不一样的。”
曹嬷嬷一边摁着眼角一边喃喃道:“真的没什么与往日不同的,老太太身体一直都很好,吃的极好,甚至比从前还吃的多呢,要不是凌风少爷,老太太怎么能倒下,都怪……”
“等等,”缇萦猛然站起,“你说什么,老太太胃口很好,还吃得很多,是吗?”
曹嬷嬷不知缇萦是何意,愣愣的点了点头。
“喝水呢?”缇萦又问道,“喝水呢?”
“喝水也喝的很多。”
“即便这样,老太太是不是还时常觉得饿,觉得渴,特别馋点心?”缇萦声音低了下去,好似在求证,又好似已经确定了。
“是……是……老太太总觉得自己吃不够,就是吃够了,一会也就饿了。”曹嬷嬷连连点头称是。
缇萦找到了老太太的病因,心中总算松了口气。看来,只要明日老太太醒了,便可以对症下药了,顿了顿,又朝李氏道:“这些日子那些补品就先不要给老太太喂了,明日老太太醒了,我在为她诊脉一番,就能用药了。”
几人听了,知道这是找到病因了,屋里的气氛一下轻松不少。
李氏问了几句长安可好,缇萦都一一答了。李氏许久不见凌羽,拉着她的小手,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女儿一番,笑道:“长大了不少,看着也稳重了些。”
“表姐和二哥他们都很照顾我。”凌羽娇道。李氏频频点头,邱氏在一旁附和着,说起了缇萦从临淄跟了囚车一路,还有那告世人书,怕是没人不知道,对着缇萦又是一阵夸奖。
几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便各自回房休息了。缇萦躺在床上,记挂着公孙老太太的病情,翻来覆去睡不着,忽闻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接着院子里亮起了好多火把,还有声音在喊:抓贼了!抓贼了!
公孙家本来也大,到了晚上十分安静之时突然这么一顿喊,缇萦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莫不是匈奴进家了?
来的时候就听说,这一带最近匈奴泛滥,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