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路疾驰,我心里却越来越烦躁。这案子,透着一股邪乎劲儿。
「我说老李,你觉不觉得这案子有点太巧了?」我弹了弹烟灰,皱着眉头问道。
老李一边啃着保温杯里泡了一宿的枸杞,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陆队,你是说这案子和黑寡妇那档子事有关?」
我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案发现场的画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到警局,一股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平时嘻嘻哈哈的同事们,此刻都板着脸,行色匆匆。
「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跟死了爹妈似的?」我一把拽住正准备开溜的小王,没好气地问道。
小王苦着脸,压低了声音说:「陆队,你刚出去,就出大事了!咱们档案室的刘姐,被人…被人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刘姐?那个整天笑眯眯的档案室管理员?
「怎么回事?详细说说!」我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同事,快步走向局长办公室。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夹杂着局长身上那股刺鼻的古龙香水味,差点没把我给熏晕过去。
「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强忍着不适,开口问道。
局长狠狠吸了一口烟,眉头紧锁,将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你自己看!」
我拿起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死者正是刘姐,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在我们离开警局后不久,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目击证人。
「妈的!这帮王八蛋,下手还真够狠的!」我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
刘姐负责管理我们「黑寡妇」案件的卷宗,她的死,会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
「陆远,现在情况紧急,上头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局长掐灭烟头,语气严厉地说道,「黑寡妇的案子暂时先放一放,你现在立刻接手刘姐的案子,务必尽快破案!」
我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回到办公室,我立刻调取了案发现场的资料和刘姐的个人信息,仔细研究起来。
案发现场位于档案室,门窗完好无损,没有撬动痕迹,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指纹和脚印。
「难道是熟人作案?」我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再看刘姐的个人信息,更是平平无奇,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几乎没有社交,更别说什么仇家了。
「这案子,真是邪门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欲裂。
就在这时,老李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神情凝重:「陆队,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报告,快速浏览了一遍,顿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份报告,是法医对刘姐的尸检报告,报告上赫然写着:死者体内,检测出大量安眠药成分!
「安眠药?」我猛地抬起头,看向老李,「你是说,刘姐是…自杀?」
老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法医初步判断,是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说道:「陆队,我在刘姐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封遗书……」
我一把抓住老李的胳膊,急切地问道:「遗书?遗书在哪儿?」
老李指了指我的办公桌,声音颤抖着说道:「就…就在你桌上……」
我猛地转过身,只见我的办公桌上,赫然放着一封白色的信封,信封上,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我的名字:陆远收。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信封,缓缓打开。
信纸上,是刘姐熟悉的字迹,只是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绝望和悲凉:
「陆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知道,我的死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黑寡妇……她……她……」
信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打断了一样。
我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刘姐,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黑寡妇……她……她……」
这几个字,像是被刻刀狠狠地凿进了我的脑海里,字字锥心。刘姐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黑寡妇」案是我们最近在跟进的连环凶杀案,凶手专挑年轻貌美的女性下手,作案手法残忍,却狡猾得像条泥鳅,始终抓不到尾巴。刘姐负责管理这个案子的卷宗,难道说,她的死和「黑寡妇」有关?
「老李,你确定这是刘姐的遗书?」我死死地盯着那封信,仿佛要把它看出个洞来。
老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字迹确实是刘姐的,而且,她桌上还放着一瓶安眠药,只剩下几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