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宝七年十一月,峰当州书生周生,拜见好友袁腾,周生是一个三十多岁手拿折扇的白衣秀才。以前他和袁腾一见如故,周生被袁腾的豪气吸引,袁腾也被周生的才学折服。周生这次又来和袁腾谈论当今天下大势。
袁腾是峰当州的豪强,身高七尺有余,也是三十多岁,一脸浓黑的胡子,家里人世代为官,袁腾也曾做过其它地方的县令,后来觉得吴朝吏治腐败,有功的人得不到奖赏,反而亲近的人、溜须拍马的人能得到升迁,愤然辞官,回到家乡。闲居家中。
自仁宝皇帝登基以来,也有不少人假借朝廷昭令,命袁腾复出。都被袁腾拒绝了,袁腾也是个有大志的人,生性豪爽,家里有良田几百亩,对乡里仗义疏财。这几日,他又让仆人在家门口熬一些粥,附近的很多人听说后,有许多走很远的路来喝粥,每天排队的人,拿着锅碗瓢盆,都从早排到晚。
袁腾和周生从园里聊着聊着,就从园中走到门口。门外嘈杂声一片,众人抢着去喝粥,不断的有家仆喝斥声来现场维持秩序,众人看到袁腾走出来后,渐渐没有了声音,只有小孩哭喊声。
袁腾他们步伐放缓,周生看了人群问“这么多人,你能救的过来吗?”
袁腾神情沮丧,声音低沉“人太多了,救不过来的”
周生叹了口气“统治者用仁义礼仪孝道来教化世人,可是通常他们自己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袁腾回答说“确实没有几个统治者做到,这些都是他们拿来要求别人的”
周生“很多统治者有时候就算说说,那也要在保证自己利益前提下,每天醒来越来越觉得可悲,总认为这世间正儿八经的好人多些,每个人都是为自己努力活着,有的人是为了活的更好,看来也没有错”
他们继续聊着,一直从中午聊到晚上。越聊越对这个局面产生悲观,他们也在商量着怎么才能改变这种面貌。在这个黑暗的天底下,他们向往阳光,悲乎!在他们心底谁又能来拯救这天下苍生,这难道就是天下苍生命运的定数。
他们想起了在这块最大的势力常州李义荣,这个新起之秀,也是平民出身,在朝廷眼里,他们是“山贼”。
想着从这里带着众人走出去,投靠李义荣,去做一番自己的事业。可是怎么才能投靠李义荣啊,峰当州防守这么严密,走出去很困难,只能等待时机。
这时,从南面开州传来,李义荣正攻打开州,峰当州知府海侠正招收兵力组织去救援。袁腾主动要求去跟随官军救援,袁腾为打消峰当州知府的疑心,只身一人去报名应征队伍,不带任何家仆,袁腾说“李义荣对富户残暴不仁,要为知府分忧,为国家抒难。”说的有理有据。
知府被他这种真情打动,捋着胡子说“国家能有你这种忠勇之士,是国家之福啊!”平时他可是连官都不要的人,这次居然这么主动。
海侠的亲信提醒他“小心有诈,开了城门他可能会叛逃。”
海侠也有此担心,不过海侠坚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要他当百夫长,海侠之所以这么坚信,因为他相信,袁腾不可能不要家财,还有家人在城里,何况自己平时待袁腾也不薄。为了保险起见,他让领兵的校尉小心照看着他。
袁腾让亲近的人都去参加队伍。袁腾和周生一路上和校尉套近关系,又不断借机挑拨他和知府的关系,袁腾说“听说李义荣军队强盛,本人又晓勇善战,我们这才二千多人去,无疑让我们去送死啊”
周生又问他平时和知府的关系怎么样,他们看着校尉有点动摇了,觉得有戏,袁腾继续说“您和知府比较亲近,当今群雄割据,我们是否应该劝说知府向其它州县进攻,不应该一辈子困在州城里”
校尉不免有些惆帐“我们实力弱小,出去只能去找死,只能背靠朝廷勉强生存”
周生又问“您难道就不想做一番事业了吗?”
校尉嘿嘿一笑,他想起临出城时,知府大人的叮嘱,知府大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他不可能背叛知府大人的。
临近徬晚,他们来到离开州不远处扎营,开州的士兵看到峰当州的旗帜,个个又提起了精神,开州的知府欺骗他们说,朝廷还会派更多的人马抵达。
校尉现在并没有袁腾要叛乱的确切证据。他想等晚上议事时,当众宣布,逮捕两人再审问,校尉去派人来召袁腾和周生前来。
袁腾和周生商议,周生说“可能事情泄露了,我一个人去,你以肚痛为由,你在这按住兵马,如果我过一个时辰没有回来,你立即起兵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