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的目光在顾婉清手中的茶杯上停留了片刻，那朵雕刻的梅花，在他眼中仿佛成了催命的符咒。他嘴唇颤抖，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浸湿了衣襟。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谁？”齐君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福儿浑身一颤，他看了看齐君，又看了看顾婉清，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说出幕后主谋，或许会被灭口；但若不说，眼前的帝王之怒，他同样承受不起。

“奴才…奴才…”福儿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

顾婉清见状，柔声说道：“福儿，你不用害怕，只要你说出真相，皇上一定会为你作主，保护你的安全。”

福儿抬起头，怀疑地看着顾婉清。他深知宫中的险恶，一个小小宫女的承诺，如何能让他相信？

“你若不说，便是抗旨不尊，罪加一等！”齐君厉声呵斥，打断了福儿的犹豫。

福儿吓得浑身一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颤抖着说道：“奴才…奴才不敢说…”

“不敢说？”齐君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一挥手，示意侍卫上前。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福儿按倒在地。福儿惊恐地挣扎着，哭喊着：“我说！我说！我说！”

“说！”齐君的声音冰冷无情。

福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像是豁出去一般，说道：“是…是…是有人给了奴才一包药粉，让奴才…让奴才下在小皇子的药里…”

“是谁给你的药粉？”顾婉清追问道。

福儿犹豫了一下，他偷偷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贵人，李贵人感受到他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福儿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看她。

“是谁？”齐君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福儿浑身颤抖，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像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是…是一个宫女…给了奴才药粉…”

“哪个宫女？”顾婉清继续追问。

福儿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说道：“是…是…”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李贵人身上，这一次，他不敢再移开视线，仿佛要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个眼神交流中。

“是李贵人宫里的…”福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用充满恐惧和祈求的眼神看着李贵人。

福儿的声音虽小，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殿内炸响。众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李贵人。李贵人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仿佛秋风中摇曳的残叶。她怎么也没想到，福儿竟然真的敢供出自己。

“福儿，你可知道污蔑贵人是什么罪？”李贵人强作镇定，厉声呵斥道，试图用气势压倒福儿。

福儿吓得浑身一抖，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奴才不敢撒谎，的确是李贵人宫里的宫女…给了奴才那包药粉…”

“胡说！”李贵人怒喝一声，“本宫宫里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本宫！”

“是不是陷害，一查便知。”顾婉清平静地说道，眼神却锐利如刀，“福儿，你可还记得那宫女的模样？叫什么名字？”

福儿连忙点头，将那宫女的外貌特征和名字详细地描述了一遍。齐君立刻下令，让人去李贵人宫中将那宫女带过来。

等待的过程中，殿内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李贵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齐君轻轻搂住顾婉清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婉清，你做得很好。”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让顾婉清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轻轻靠在齐君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心中涌起一股甜蜜和安心。这是一种被信任、被依靠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不多时，侍卫便将那名宫女带到了殿前。福儿一眼就认出了她，指着她说道：“就是她！就是她给我的药粉！”

那宫女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却不敢开口说话。李贵人见状，心中更是慌乱，但她仍然强作镇定，厉声说道：“福儿，你休要胡言乱语！本宫根本不认识这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