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混乱的国度,阿尔比昂的哲学观也是“百花齐放”,不少人的想法一个比一个抽象,尤为典型的便是以利益视角构筑出一个相当匪夷所思的逻辑。
譬如奈塔坎尔的入侵者们,他们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围绕着自我的极端自私编纂出无数荒谬的辩证。
直到被称作先贤的温迪戈撕开他们的血肉与骨骼,这些愚人才会拾起普世的价值观,哀求着对方饶命。
撕拉一声——
光天化日之下,惊骇于突然出现温迪戈,几名行凶者压根没有任何能让他人对其赦免半分的歉意,最终被这个骷髅鹿头的漆黑怪物撕碎,落得跟地上那些可怜人同样的下场。
半小时前,这支闲来无事的佣兵队伍为了消遣,将就近的一座村子的女性掳来,将对方娇小且骨瘦如柴的虚弱身躯蹂躏到濒死,直到先贤远远望见他们的恶行。
然而为时已晚,看到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成了尸体。
玛格纳与一行黎明游侠坐视着先贤的审判,虽然看着极端,但他们终究还是认同了这种行为有其值得学习的考量。
谁能知晓他们的恶究竟多么沉重,谁又能最公正地审判这些肆意妄为的恶徒?
地上的生灵不能,他们无法知晓完整的罪恶究竟堆砌了多少,沉淀下多么沉重的苦难,仅能以。
——唯独先贤,他到来,他创造,他看清一切。
而如今他也要去修正,去审判众群的未来,既有“责任”,也有“义务”剔除那些不安定的祸根,他的资格便是以言语无法赘述的那伟大的开端与万年的守望所赋予。
未来不需要这些渣滓。无论是出于主观的恨意,还是客观上因他们存在着对于众群的亵渎。
而先贤,憎恨了这种恶意不止一万年,又怎么可能容许纵容私欲之恶的渣滓们存活……
可这样的匪徒,几乎杀之不尽。
也许,未来总有一天,众群的后裔还是走向了自我毁灭的末路,但那时,先贤会快于这种不幸,先一步将整个文明埋葬。
比起让邪魔成为大地的主人,令文明的希望彻底断绝重燃的可能,亲手掐断烧却文明的火焰反而是一种仁慈。
将手中的恶徒尸骸丢下,温迪戈看向了远方。
山的那一头,连续传来几声爆炸,和这些人近似的喧嚣高呼从那边传来,让人觉得总不会是好事。
“走吧,我们去那里。”
先贤要前往那里,其他人并无意见。
虽说是他们的规划,但实际执行起来,还不如先贤这般有所建树。
至少,先贤给予了那些死于不义之人的无辜者最后的安慰——
复仇,以命偿命的复仇。
……
所有人都不知道,奈塔坎尔山脉不久后将会是最为混乱的地方,无数势力悄然聚集而来,尽管他们压根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旧池的行军、邪魔族雇佣兵的偷渡穿越、圣教的驻扎、各路佣兵的劫掠……这已经不能以暗流涌动来描述将要到来的阵仗。
不但如此,灰雾自奈塔坎尔山脉的东南方向悄然升起,向着山脉全境开始蔓延、渗透。
如同命运一般,一切的矛盾注定要交汇,最后……
以死亡作为闹剧的收尾。
自边境闯入阿尔比昂的邪魔族雇佣兵们疲于奔命,加快长途跋涉的脚步,只因视线的尽头——后面几百米外的尽头,环境边缘缓缓涌来灰白的雾障,如同潮汐席卷。
身为邪魔族,在灰雾之中自然是跟抵达了故乡一般得到滋养,然而这是存在代价的,毕竟他们不再是真正的邪魔,处在其中过久,最后将会变为嗜血的怪物,和邪魔几乎无二。
所以他们得跑,越快越好,否则来到这儿不过是送命。
都已经走到奈塔坎尔了,跨过维多利亚便是珀拉斯卡,要是死在此刻,那就真的是“人生是一场笑话”。
脚步声无比密集,尽管佣兵们走得很分散,但是步伐越来越重。
他们狂奔了几千米了,体力早就要跟不上了。
但是还得跑。
挣扎如果结束,那么约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希望。
“前面,有……有个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