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清月夜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瘫坐在地:“还真不是盖的……差点交代在这……咯……”

他突然一阵头痛，大量的信息在他的大脑里炸开，然后组合成一个又一个“选项”。

“五阶之上……就是这种感觉吗……”清月夜咬着牙，这股信息太过庞大，他必须立刻调整自己的精神域。

他盘膝而坐，一瞬间，恐怖的精神力在他的脑袋里倏地炸开，然后一点点破坏又修复他的大脑。

他的双眼眼角流出血泪，身上的伤口寸寸崩裂，一瞬间就把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宁队长，给他护法！”身为五阶的I是知道清月夜现在的情况的，“你们五个守好这里，别让任何人靠近！”

“好，队长，你小心点。”“我知道。”

I解除了「黑·世·界」，让清月夜席地而坐，她和宁白鹿坐在清月夜的前后方，为他护法。

清月夜现在绝不好受，他的肉体和精神都在崩溃，现在完全是凭着一股狠劲在硬撑。

“试着接纳它！”I厉声道，“你的悟性可没有这么差！”

“他没事吧？”宁白鹿有些不放心，想着用自己的力量来帮清月夜缓和一下。

“别碰他！”I直接在她的脑海里传话，“他的状况很危险，随意插手可能会适得其反。”

“我知道了。”宁白鹿点了点头，没有再插手。

“很好。”

「食粮」看着正在挣扎的清月夜和给他护法的I和宁白鹿，静默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行进。”

“别忽视那几个人，”「洪水」淡漠地说道，“既然我王把他从那里带了出来，就是不想让那里插手了。”

“「兵戈」会去处理的，”「食粮」一刻不停地紧盯着清月夜，“毕竟那里有一个‘碎肉’的，还是要好好应对。”

「洪水」没有回答，只是看了「食粮」一眼就离开了。

二人如同空气一样在夜幕之城徘徊，如果I没有去给清月夜护法倒是可以发现他们。

同样的，另一个人也没有被她发现。

“我好像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III皱起眉头，“错觉吗……”

“嘻嘻嘻嘻嘻嘻……”

突然，一个纸人从一栋破楼里爬了出来，而这次III的眼睛终于看到了它——

“敌袭！”III立刻开启了思维共享。

极夜五人立刻聚集到她身边，手里长枪闪着寒光。

“该死的，是「医生」还是「僧侣」？他们去而复返了！”III银牙紧咬，手里长枪开刃，“全体注意，保持警戒！”

“队长不在，我们得顶住压力才行，”II倒是显得很从容，“刚刚他们也被重创，凭我们足够应付。”

“希望如此……”VI双手提枪便刺，无数纸人被切成碎片，“这些东西倒是一如既往的烦人……”

“所以最好速战速决！”IV挥出长枪，剧烈的爆炸在空气中爆开，把无数纸人吞进烈火。

“是个好机会……不，还是先等等，现在还没到暴露的时候……”

暗处，一个人死死盯着他们。

星海堡垒内——

“都给我好好听指挥，守门的每个人都给我守好，剩下的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去把那些破烂东西砍了！”

许诺双手双刀，64倍速开启，只见银芒瞬闪，一路上砍得纸屑纷飞，加上原本颜色就是血色的纸人，硬是让许诺砍出了一条血路的感觉。

“哥，别离我太远，要不然照顾不到你。”许愿召唤出藤蔓和荆棘，困杀一个个纸人，“所有人向我这里集合，把藤蔓缠在身上，我们突围！”

“不能突围，我们可不是念能者，会死的！”一个男人摇了摇头，“我们就……就在这里！这里是我家，别带走我，你们没这个权力！”

“这里马上就要被攻占了！你们不想着守好居住的地方还想着突围？都被打到这里了，这座堡垒是不是都快沦陷了啊！”一旁的女人大声吼了出来，“我不走，本来早就快死了，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如果清月夜，宁白鹿和极夜的人在，一定会感到意外——因为这里也遭到了「医生」和「僧侣」的袭击，而新月的人正在守着这里，正在掩护住宅区的人突围。

人群中不和谐的声音越来越大，正在争吵的每个人都双眼血红，甚至口吐白沫。

“怎么回事……”正在厮杀的许诺注意到了人群的异状，不由得皱起眉头，“如果带不出这些人的话会一直被留在这里，强行带走的话又有可能徒增伤亡……”

“麻烦死了……”夏十夏面色冰冷，手里的大斧正在轻轻颤动。

守卫者们正在拼杀，但是那些纸人太过灵活，一时间居然没办法轻易清除它们。

正在配合守卫者们战斗的纪年年突然皱起眉头:“很熟悉……这种强烈的危机感……”

“不对劲……”许愿来到许诺身边，“这股力量太诡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好……！”纪年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股熟悉的感觉……已经接近实质的死亡危机感……”

“都趴下！”

纪年年一把扑倒许愿和许诺，夏十夏在听到纪年年的话之后也下意识地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