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众人的动作果然再次一顿,前面几人突然的收势致使后面刹不住步子的人直直撞了过来。
他们一边揉着被撞痛的额头和胳膊,一边相互交换了个眼色,便听那青年向着好不容易站稳的周捕头道:“周捕头,这可是她自己说的。到时我们拿她们二人替这些死去的人偿命,您可别说我们不听您的话不顾王法。”
“对,她甘愿受死,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不就是等会儿吗?我们等得起!”一个手握铁锹的汉子一边说着,竟是一边连退数步。随着他的动作,其他人也迅速后退,叶娴身前逼仄的空间瞬间大了不少。
果然只有这样的话,才能让他们暂时退让一步。
现下,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叶娴绷紧的身子稍稍放松,暗舒了一口气。
“喂,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本来咱们还能再想想其他法子脱身,现在经你这么一说,如果找不到真凶,咱们真的会被这些人乱棍打死的。”安哲榆“倏”地一下从水缸上跳了下来,顺势收起手中藏着的东西,冲上前一把将叶娴拉到了身后,“周捕头,这都是误会,她刚刚只是在同你们说笑”
“乡亲们,上!”
“话是我说的,如果我不能做到,任你们处置。但是,”叶娴快步从吓得缩着脖子的安哲榆身后走出,大声制止了再次躁动起来的人群,目光扫过眼前欲要越众而出的几人,“如果我能证明凶手另有其人,你们必须为你们现在的言行郑重向我们道歉。还有,我有我的证明方法,请你们不要过多干涉。”
此时,唯有真相,才能真正安抚住这些民众的心。只有证明她们不是凶手,今晚才能真正被接纳,有个容身之所。
否则,凶手一日不现身,他们就得一日背负凶手之名,被禁锢在此不得离开。
听他们言语间对周捕头还是挺尊重的,可即便如此,周捕头亦无法阻止他们破门而入拿起棍棒动手。
而方才安哲榆翻上墙头的动作,其实也不过是徒劳,院外偶尔落入她耳中的低低的交谈声,已经告诉她,整个君来客栈都被他们包围了。
命都快没了,还要道歉有什么用啊。
安哲榆阻止不及,只能无力地跺脚:“我的姑奶奶,你这回可把我害惨了。”
他好不容易才寻着个人少的缺口她这是逼着他掏尽家当啊,他的宝贝啊那可是他跋山涉水数月才出来的成果啊
“放心,既然你整个人都已是我的了,我定然不会随便把你的性命交出去的。”叶娴并不知道他的思虑和肉疼,扯了扯嘴角,借着他之前的话,揶揄道。
她虽然说得轻松,甚至唇角还挂着笑,但她的心里,却是忍不住打起了鼓。
目前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就算猜测不错,要想向眼前的民众证明,让他们心服口服心悦诚服,也没有那么简单。心中升起猜测的那一刻,她自己其实也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