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蓦然有种父皇故意耍她的感觉。
谁不知国师不好惹,她虽然是父皇最宠的公主,却也避免不了害怕那个人。
可以说,皇室中人,除了她父皇,没有哪个皇子皇女是不怕国师的,就是母后也要对国师礼让三分。
六公主想了想,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不甘地跺了跺脚,还是离开了。
另一边,苏白辞的马车刚到。
路上沈沐原本要与她谈几句,结果几个官员上去一顿祝贺,沈沐只能欲哭无泪地一一应付。
苏白辞转过头就看到刚刚一个劲恭维她的那几人跑去了沈沐面前,顿时失笑。
少年眉目弯弯,在月色下,一双桃花眼明亮而清澈。
在少年身后不远处,轮椅上的俊美男子深深地看了眼前方的白袍少年,眼里是令人看不清的神色。
过了好一会,男子才道:“走吧。”
轮椅拐了个弯,很快在拐角处隐去。
苏白辞似有所感地回头,后面却只有一片空地。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身后有人。
正要走上去看看,身后的沈沐喊住了她。
“白辞兄,等等我!”沈沐跑过来,急的脸有点红。
苏白辞无奈地笑了笑,“在下又不会跑掉,阿沐急什么。”
沈沐挠挠头笑了笑,跟上少年的脚步,两人一路走出去,边聊边走。
沈沐滔滔不绝地说着家乡如何美好,愣是一句没提到他为了回京遇到什么阻碍。
还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
苏白辞轻笑,看着少年清澈干净的眼眸,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今夜国师看她的眼神,幽深不见底。
这世界还真奇妙,两个人明明活在同个世界,却是两种极端。
得知沈沐暂时还没住处,沈沐本想着邀请他去南临王府住,但转念一想,她如今已非南临王府的小郡主,只是个寄人篱下的落魄贵公子,顿时也歇了心思。
第二天,苏白辞刚起床,皇上就让人来了圣旨,总的意思就是,苏白辞才能卓越,特许留在京城任职,至于任何职,却是没有明说。
“谢旨隆恩。”
苏白辞接过圣旨,眉头微蹙,明明面圣那天皇上就似有意将她调往徐州任职,为何如今又是留京任职?
收起手中的圣旨,苏白辞向宣旨的公公问道:“公公,皇上可有提到白辞任何职?”
“这个……”那公公看了眼面前一身白袍一尘不染的少年,脸上似有犹豫。
苏白辞笑了笑,动作自然地将银子放入公公手边宽松的口袋里,“公公且说。”
那公公这才展颜而笑,“苏公子,其实陛下还真没有说让您任何职,只说让您去找国师。”
苏白辞有些愣,找国师?难道不应该是吏部来安排官员职位?
见面前的少年似乎还有些不解,公公笑道:“苏公子,依老奴看,皇上的意思应该是让国师给公子安排职位,如此一来,依国师爱才的性格,苏公子有很大可能是与国师共事,这可是多少官员求都求不来的事啊。”
说完,公公还一副苏公子你撞大运了的表情,看得苏白辞哭笑不得。
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