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方英高兴地拿着两张票左右翻看,轻轻抚摸,美滋滋地说道:“行,你说啥就是啥,姐听你的。一会儿我就跟爹请假,明天我就不上工了,反正忙的差不多了。”
“行,早上我去接你,得早点去,晚点再没了,你别跟爹娘说,他们不舍得花钱。”
“明白,你姐我又不傻,聪明着呢!”
田方英吃饭的时候乐的合不拢嘴,刘秀云纳闷地问她怎么了。
“今年是丰收年,想到社员们有粮食吃了,我的内心就无比的激动,革命热情高涨,也为有一位能干的支书父亲而自豪,是吧,爹?”
“今年这个收成是该高兴。”田富国吸溜了一口玉米糁粥,淡淡地说道。
“爹,明天我想请一天假,去县里一趟,这几天地里活不是很忙了,就一天!”田方英生怕田富国不同意,伸出一根手指,表示绝不多请。
“你这孩子,咋想一出是一出,去县里面干啥?”田富国还没有搭腔,刘秀云就插嘴问道。
田方英含糊不清地说道:“呃,去县里面找个同学!”
“男同学?英子,人家长啥呀,家里成分好不好,哎呀,他爹,这假得准!”
刘秀云拍了一下大腿,连手里端着的饭都不香了,激动地看着田方英,眼珠子一动不动,一脸期盼。
“娘,什么啊,女同学。你别光催我,我现在还小,大哥还没结婚,林子还没谈对象,我急啥?”
田方英,说你就说你,拿我跟大哥当挡箭牌干啥?
刘秀云板着脸说道:“你大哥我看不到,林子是你弟,再说了,你俩我都催,不过现在林子要考大学,现在就你了!”
“我就比他大了几分钟。”田方英委屈地说道。
田富国头疼的敲了敲桌子,无奈地打断了两个人,说道:“行了,行了,别说了,明天请假就请假吧!”
一家之主的威风在此时尽显,刘秀云瞪了一眼田方英,也不再说话,只是眼球不断地转动,心里想着田方英明天到底要见谁。
晚上,躺在床上,刘秀云依然没有想明白,推了推已经快睡着了的田富国,自顾自地问道:“他爹,你说英子明天去县里是不是找男同学?”
“睡吧,明天还得上工。你也不想想,她就在公社上了个初一,县里能有同学?再说了,班上的哪个男的没被她打过,别想了。英子的事情急不来,她脾气你也知道,真要是随便找一个,过的不好,咱还得心疼。”
说完,转个身,又睡了起来。
“唉,这几个孩子,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刘秀云一听,觉得田富国说得对,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也转身背对着田富国睡了起来。
第二天,大队还没有上工,田方林骑着自行车就朝着牛棚骑去。
初秋的凌晨,雾气弥漫,日出前,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骑着自行车的田方林,时不时地要用手紧一下衣服,防止风灌进去。
在安静的村庄里,自行车的咯吱声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