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尔的推断没什么毛病，逻辑通顺，而且还有现场痕迹作为物证，的确可以作为盖棺定论。

但彼得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与达比安接头的幕后人物就是教团圣女，那将意味着教廷的异端卧底战术无法重复使用。

在受到教廷的精心围剿后，经历了总部沦陷、高层尽数落网，那位逃出生天的教团圣女有所怀疑确实再正常不过。

从她指使傀儡向达比安传达的说辞，能确定她几乎已经推导出整个事情的真相。

虽然目前尚未知晓圣女接触达比安的隐藏目的，以及她的傀儡为何会使用惩戒令咒，但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真正的大麻烦是昨晚追捕失败，名为冥王星辰的伪神居然会突然出手，不但使圣女安全逃窜，还使教廷这边两名五阶传教士当场阵亡。

在这之后，逃出生天的圣女肯定会还以颜色，把教廷苦心隐瞒的卧底战术给宣扬出去。

到那时，有了防备的异端组织肯定会隐藏更深，很难再出现全灭冥王教团总部这种巨大战果。

“我们把事情给搞砸了。”彼得无奈地揉了揉脸，选择接受这个事实。

巴德尔和身旁的卢西安面面相觑，不敢在这种时候出声，以免彼得拿他们撒气。

毕竟圣比尔城被异端袭击后，不但造成了一整夜的严重混乱，连那个肇事者都没能抓回来明正典刑。

这种事情流传出去，将会对教廷的威严造成极大打击，首先要倒霉的就是彼得这个本地执法部的最高长官。

缓了一阵，彼得抬起眼皮，有气无力地问道：“昨晚的损失情况统计出来没有？”

巴德尔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将上面的数字一五一十汇报出来。

“昨晚的混乱持续了四个小时左右，有十九人死于街头斗殴，七人死于室内，伤者三百人以上。”

“这其中，有五十七起入室抢劫案、一百八十九起强奸案和五起纵火案，分别发生在东西南三个城区。”

“北区方面，昨晚派去巡逻的治安队伍太少，恶性事件远超其他三区。目前仍在统计伤亡，估计得等到明天才能出结果。”

彼得微微点头，心情总算好了些。

从这串数据来看，圣比尔城的受灾程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严重，完全可以接受。

至于北区，九成居住者都是下等族裔，平时日子过得苦，内心怨气也大，被神术刺激后完全遵照本能，所释放出来的破坏力自然也会更加恐怖。

但教廷评判过失时，只会聚焦于上等族裔的伤亡情况，并不关心下等族裔是死是活。

见彼得的表情有所缓和，巴德尔暗自松了口气，继续汇报道：“昨晚修道院也派出了许多修女，目前对那个红色星辰的神术效果有了确切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