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不情愿却还是把门带上,转身看向他,“傅总有什么吩咐吗?我过会儿还要下楼取材料。”
他突然合上文件,却依旧没转眼去看她。
他在生气。
顾唯一听到他把文件用力合上,抬眼就看到他不高兴的样子。
虽然现在穿着合体的西装,但是因为昨晚突然犯胃病,他脸色很不好。
顾唯一看的心里一揪,很快又低头。
想说周茹冰说你没吃早饭,你赶紧把那杯米糊喝了吧,可是却又只是静静地站在门边。
“周茹冰是周书记的女儿,只是来过渡一阵子,后面会去国外。”
他终于开口。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后。
顾唯一这才又看向他,“哦。”
知道他就是说给她听,她也不再纠结原因。
她当然也是想要知道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她也可以不想知道。
傅景丰听到她那声哦,这才转头看她,“你是我秘书,我的办公室你不能不进。”
他多少有些严肃的,但是又有些……
顾唯一不敢胡思乱想,只轻声:“我只是以为你不想见我。”
“我不想见你?”
傅景丰的眼睛里泛着红血丝。
他想了她一晚上,一直在幻想她突然出现在他的病房里,哪怕只是悄悄地到过医院门口……
傅景丰看着她一阵,失望的又低下头,望着蓝色的文件皮。
办公室里彻底寂静下来,顾唯一抱着手机站在门口很久,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那样低了头。
她不是觉得昨晚没去看他就对不起他。
她也不是因为没来送文件就觉得自己有错。
她只是想他快点让她出去。
可是他一直沉默着,终于她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然后又看着他:“傅总,楼下李总找我。”
“我先出去。”
她见他不肯说话,只好自己要走。
可是眨眼间就见他原本在桌上的手到了桌下,低着头忍痛的样子。
她心里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下,但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她已经二十五岁,再也不能冲动的关心一个人。
哪怕那个人是她曾经深爱的丈夫。
她接了电话:“喂,我马上下去。”
周茹冰看她要走,问她:“顾秘书,傅总喝米糊了吗?”
“我不清楚。”
顾唯一转眼看向她,只是淡淡的一句,转身就走。
周茹冰的身份太特殊,她不能惹,但是也没必要委曲求全。
快十二点,温馨微信问她,“你老公怎么样了?”
“我没问。”
“白羽非上午陪他打完点滴送他走的,不过有个女人去看过他,听说是你的助手?”
温馨又问。
“嗯。”
“大小姐你多给我说几个字行不行啊?急死我了。”
温馨知道她不爱主动交代事情,直接提醒。
“他说是周书记的女儿,只是来过渡。”
“呵,不是来见缝插针就好。”
温馨说。
顾唯一没再说别的,刚收起手机,旁边人就问她:“顾秘书还不下班吗?”
顾唯一看了眼腕表,“马上下了。”
周茹冰继续坐在那里,敲了两下键盘。
顾唯一要走的时候,电梯突然打开。
顾唯一朝着电梯看去,看到是傅老太太的时候,立即站了起来:“奶奶您……”
“奶奶,您来了,冰冰正想您呢。”
“就你嘴甜,昨晚不是才见了?”
“那我也想。”
周茹冰先快步跑到老太太身边去挽着她的胳膊。
“我可不想你,我只想我们家宝贝唯一,对了,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大孙子呢?”
“傅总还在办公室呢。”
周茹冰说。
“晚了,你先下班。”
老太太看周茹冰挽着她一直不撒手,知道隐晦的提醒没有用,便直接提到。
“奶奶,不让我陪您去见景丰哥吗?”
“当然不让了,他有媳妇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