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孩子,徐牧他老是在我耳边说这句话,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对于百草堂的感情不比我与你师傅的轻。
现在百草堂正在危难之中,说实在话,若不是你在这里支撑,光靠你师傅一个人在梁城打拼,亦或者说是败家,我是真的害怕他半生的打拼积累一朝散去。
不过好在还有你,苏子之事我们长辈有问题,现在苁蓉也被送走了,厚朴是他教育不周,你不要太过自责。
现在店里面也就剩下了荆芥和菖蒲,冷清了好多。”
徐夫人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先捧了捧黄柏,随后开始顾左右而言它。
黄柏看了看这位师娘也只是听着对方继续在这里扯些有的没的,什么叫苏子的事情他们这些长辈有责任,打压苏子根本就是苁蓉与荆芥两人在出力。
也许最开始厚朴也发了大力气,但是他之后已经被刘家的人打了个半死,那么作为主犯的苁蓉和荆芥呢,苁蓉不轻不重的道了个歉就算完了,而荆芥更是就连道歉都没有多少的诚意。
这可不是所谓的有点责任可以搪塞过去的,只是毕竟这是师娘,师傅不在这就是礼教中最大的人,她就是动手打自己,黄柏也只能小杖则受,大杖则走而已。
“荆芥他毕竟是你师傅的独苗苗,他最是敬重你这个师兄,我的话他都不听,就是听你的。
你师傅回来要是看见他这么疲软怕是又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上一顿,上次那一顿可是皮开肉绽的。
我一个妇人家的,拦不住丈夫打儿子,你是徒弟也拦不得师父打弟子,但是总要劝他学学,不然你师傅那棍子迟早也要打死人。”
终于,徐夫人绕了一大圈将问题重新引回了劝学的主题之上,黄柏看了看眼前这个为了孩子一次次劈开自己矜持的母亲,说实话他是为徐夫人感到不值的,也是敬佩对方对孩子奉献的。
但是他对于对方道德绑架自己的行为却无法认同,同样也无法认同对方之前在几个弟子之中拉偏架的行为。
“师傅当年对我倾囊相授,这份恩惠我没齿难忘,师傅不在,我作为大师兄的承担起师傅的责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若是他有不会的不懂的,想要知道的,师傅怎么教导我,我就会怎么教他,只要是我学会的他想学,我一定教到他会为止。”
黄柏说完后作了一揖,随后转身离开了后院,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徐夫人就想要站起身来挽留,但是看见对方那已经迈出门槛的脚步,女人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她用手掌按住面前的茶杯,用力之大让茶杯从两指之间滑出,落在地面之上化为块块不规则的大小瓷片。
养不熟的白眼狼,她怎么能听不清楚这小子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知识他会教,那劝学还是得让她这个当母亲的去干。
但是徐夫人现在最头疼的就不是知识向谁问的事情,即使黄柏不教,就荆芥那水平背书也可以应付一段时间,大不再送一份拜师礼,让那镇上的温老收一个记名弟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