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恐惧在发现菖蒲已经超过了自己之后就更加的强烈了。
因为害怕自己努力过了依然比不过菖蒲,他干脆就花了大把的时间在外面和小伙伴们疯玩,这样至少他还有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自己只是没有努力而已,凭借他的天赋,分分钟就可以追上菖蒲。
厚朴看着那已经开始挣扎的荆芥,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后继续面前的游戏,今天中午荆芥已经让小伙伴帮忙去打了掩护,他则可以在赌坊里渡过。
那两名赌客中的另外一个稍显瘦高的男子带着几人去了一旁的包厢,随后叫了一桌饭菜,厚朴招呼荆芥坐在自己的旁边,开始不着痕迹的继续打窝。
“我们这些人虽然是士农工商中最底层的商人,只是没想到吃的比那些进京赶考的学子都要好。”
荆芥看似是在和那两个正在往嘴里送着大鱼大肉的赌客说话,但是眼角的余光时刻都注意着身边的荆芥。
“要我说啊,这所谓的大丈夫也不过如是了,吃最嫩的肉,喝最好的酒,坐最华丽的马车,娶最漂亮的老婆。
这一切都是要钱这个王八蛋啊,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坐在厚朴旁边的那个瘦高赌客一边感叹,一边顺了顺自己的胡须。
“贾老兄瞧你这话说的,人心自古以来都是慕强的,我看那是从未有变过,只是过去的人都只是野兽,只慕那尖牙锐齿,而现在则是慕这金银细软罢了。”
那个稍胖一些的赌客喝了点小酒,红晕就此浮现在了脸颊之上。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用之前以桌上那些小竹板和荆芥口袋里面的白银建立起来的长辈威信,在荆芥的内心中缓慢的将那钱财和他所渴望的所有东西都联系在了一起。
下午四人又在赌桌之前开始了下半局,厚朴依然在旁边不咸不淡的挑逗两句,那两个赌客则是在赌桌之后不时互相以吹牛逼与吐槽的方式分享一些他们用钱让别人跪舔他们的小故事。
第二天很快就过去,第三天再次来临,这次的上午荆芥并未到来,这让站在三楼包厢内的赌场管事急得左右踱步。
他可是已经将实打实的一百两给丢进去了,虽然他在厚朴面前表现的很强势,说什么要是他的一百两饵被吞了,自己就要将他给榨干把这笔钱给填上。
但管事也很清楚,就是将厚朴榨干了也没有什么油水了,否则这小子也不可能活着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百两几乎是他前半辈子积蓄的一大半,要是全部都给沉下去了,可就真是哭都没有的地方哭了。
这次自己还是贪心了,那百草堂的钱哪有那么好拿的,管事来回踱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这么着急干什么,钓鱼的时候对大鱼要有点耐心,心急只会两败俱伤。”
厚朴此刻则是安下了心来,知晓荆芥性格的他已经料定对方一定会上钩,此刻需要的只是等待,以及不要让黄柏与师娘过早的发现这事。
他用左手上留下的三根手指缓慢的摸索着杯沿,鱼儿快要咬钩了,只需要再下一记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