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债他现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欠了多少。
两个轿夫看着那越渐昏暗的天色,以及从每个院子中出来之后脸色就变得更加阴沉的老板,就知道今天老板的生意上看来是出了大问题。
两人只能尽量的沉默,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终于荆芥指了指百草堂的方向,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了。
抬了一下午轿子的两人终于松了口气,两个轿夫没有将轿子抬到百草堂前,而是在百草堂外面不远处的小巷之中将轿子放下,最后抬着前面的轿夫就敲了敲轿子边缘的小门。
“老爷,到了。”
“你们明天就不用来了。”
荆芥下了轿子,小心让开了轿子边缘的污水,随后头也不回的就想要走向那边在夕阳下被染上了一层火红的百草堂。
“老板,那工钱。”
年长一些的脚夫听见那租约解除一愣,不过随后看着那就准备立刻离开的荆芥,伸手拉了一下对方的衣袖,同时询问道。
“别碰我,你这贱货,那五十两还不够多吗?”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荆芥大叫一声,将老人的手甩开,随后就准备径自离开,只是那原本对他恭恭敬敬,甚至于为了讨他欢心还在他面前学过狗叫的两人居然再一次的拉住了他。
这次是那个年轻一点的轿夫,而且他还用那满是汗液的黏糊糊手掌直接抓住了荆芥的手腕。
荆芥触电似的抽开对方的手掌,反手就是一巴掌。
只是那青年轿夫显然要比身体虚浮的荆芥敏捷的多,他后退半步就让开了对方的巴掌,随后抬脚就想要给荆芥一脚。
年长一些的脚夫眼见这里的冲突要升级,立刻上前拉住了冲动的青年。
“你,给我叔道歉。”
青年虽然收了脚,但是依然是一脸的怒意,他指着荆芥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道歉,你们也配,你们一年也赚不到的一百两也就是我在赌桌上的一小片竹片罢了。”
荆芥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这次两名轿夫没有阻拦,青年愤恨的跺了跺脚。
“叔父,为什么不教训他一顿。”
青年看了看那已经离开小巷子口的少年,再回头看着拉着自己的叔父,忍不住问道。
“他不是签了那合同了吗,要车行去和他纠缠去,这不就是车行的作用吗,你自己在这里和他纠缠,不管是谁赢了都是我们输了。
他家大业大,我们只是两个卖苦力的,自然是耗不过对方的,那百草堂的徐掌柜和黄柏医生都是体面人,不会差这点钱的。”
老人招呼着青年抬起轿子,就往车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