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倔驴子那飘飘欲仙的模样,他在小路上走得极是轻浮,语琴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阵厌烦。这时,她才突然想起来:“你走过了,是这户人家。”语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倔驴子大喊,那声音在宁静的小路上炸开,带着一丝焦急与恼怒。
倔驴子这才回过神,他缓缓地转过身子,朝着语琴走来。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傻笑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语琴,还不时地朝她挤眉弄眼,眉毛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般时高时低,那滑稽又有些猥琐的样子让语琴更加反感。
“你想把碗筷拿到什么地方去?喊你都不停,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语琴没好气地教训道,她的眼神中满是嫌弃,双手抱胸,站在那里像一尊愤怒的小雕像。
可倔驴子却不以为然,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语琴所指的农户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原来你说的是李婶家,她家做的蛇肉可是味道极品。”他一边说着,一边舔了舔嘴唇,仿佛已经闻到了蛇肉的香味,那副馋样尽显无遗。
“什么,蛇肉?你说那盆肉是蛇肉,我以为是泥鳅,你们这边的口味真重。”语琴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胃里一阵翻腾,她下意识地用手拍了拍胸口,试图压制住那股恶心的感觉,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蛇肉怎么了,我们是水蛇村就是靠它发家致富的,以后如果你嫁到我家,你也得掌握养殖技术。”倔驴子一脸得意地说道,他完全没注意到语琴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滚开,我才不要和你,更不要掌握什么养殖技术。”语琴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恨不得立刻离这个讨厌的人远远的。
两人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但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到了李婶的家。李婶的房屋在村里算是比较气派的,四周被一圈围墙环绕着,围墙是用石头和黄泥巴混合砌成的,看起来很是结实。不过,那居住的房子却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石头砌成的墙壁有些发黄,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李婶家也是整个村子最先修好屋前平地的,其他村民家的屋前大多还是土地,而李婶家那水泥地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灰色,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听村子里人讲,李婶有个儿子,从小就调皮捣蛋,到处挖掘坟墓,也因此挣了些钱,可最后却落得个四处逃窜的下场,警察一直在找他,这也为这个地方增添了一丝神秘而又危险的氛围。
李婶见倔驴子端着碗过来,急忙伸手要去帮忙,可当场就被倔驴子拒绝了。倔驴子端着碗径直来到李婶家的厨房,他把碗放在水池边,然后利落地卷起袖子,准备洗碗。他那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就好像这是在自己家一样,而且还强烈拒绝语琴上前帮忙。倔驴子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他拿起抹布,脸上洋溢着一种奇怪的欢乐,专心致志地擦拭着手中的小碗,那模样就像在呵护着什么宝贝似的。
倔驴子一边洗着碗,一边含情脉脉地望着语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刘雨文还在洞里吗,怎么也不见他。”他试图和语琴找话题聊天,想要拉近和她的距离。
“他被黄局长叫走了,找一个什么亭子去了!”语琴没好气地回答道,她的眼神依然冰冷,只是出于礼貌才回应了倔驴子。
“是观雨亭吗?”倔驴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也知道。”语琴有些疑惑地望着倔驴子,眼中的警惕并没有减少。
“这亭子谁不知道,只要是附近的村子,都晓得它。我早上和刘雨文来的时候在那儿还歇息过。”倔驴子回答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休息的时刻。
语琴听完倔驴子的回答,脸上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她眼中闪烁着光芒:“你快些洗,等下你带我去找他们。”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倔驴子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嘴巴,一脸惊讶地问道,他没想到语琴会让他带路。
“是你,怎么了?放心少不了你带路费的。”语琴说道,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她现在只想着尽快找到刘雨文。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很荣幸为你效劳。”倔驴子连忙摇手,他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心中却乐开了花。
语琴虽然不喜欢倔驴子,可他能为自己做一些其他人不会做的事情,这让语琴的心里多少有些感动。自从来到北方这个城市,刚开始她还和蒋问筠在一起,可后来蒋问筠总是和元柏呆在一起,这让她常常感到孤独和寂寞。所以,她对眼前这个大块头是又恨又有些复杂的情感,不过更多的还是愤怒,因为倔驴子的某些举动和语言实在是太过分了,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倔驴子洗完碗后,便带着语琴往偏岭走去。半路上,倔驴子突然问道:“你知道刘雨文他们去观雨亭干嘛去的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一边走一边看着语琴。
“确切的不是很清楚,就知道是探察地形。”语琴回答道,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他们是朝着亭子对面的古墓而去的,所以我们去亭子找他们,不一定找得着,我建议我们直接穿过山谷,去古墓的地方找,这样会事半功倍。”倔驴子建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仿佛对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
语琴听到能够节省时间,并且提高效率,她想了想,觉得倔驴子的提议有道理,便点头表示赞成。在半山腰处的时候,倔驴子带着语琴拐进了一条长满杂草的小路。语琴走在里面,杂草几乎没过了她的半个身子,只能看到她的头在杂草中艰难地移动,看得出这条小路已经很久没有人行走了。
秋天的干燥让路旁的杂草和小树都变得枯黄,在午日阳光的照射下,大地仿佛被铺上了一层金色的麦浪,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倔驴子在前面绕着山腰往山谷方向前进,走着走着,来到了背光的路段。在山体的遮挡下,这里的道路变得昏暗无比,四周的杂草在阴影中显得更加阴森。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这寂静中回响,那声音仿佛是打破了某种禁忌,让人心中有些发毛。望着眼前这荒芜的一切,谁也不敢断言,这里到底被荒废了多长时间,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已经停滞,只留下无尽的荒凉与神秘。
“这地方好阴森,除了我们俩,怎么连只活的东西都没有。”语琴站在山腰,朝着山谷望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身体不自觉地靠近倔驴子,声音也有些颤抖。
倔驴子还是那副傻傻的笑容:“你看山谷连一滴水也没有,怎么会有动物来这里生存呢。我们下山穿过山谷,再沿着那条道登上山就可以达到目的地了。”他试图安慰语琴,可那笑容在这阴森的环境下却显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