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嫣梦看出了明月的心虚，她的心中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她明白，明月也是一个可怜人，那强撑的欢乐，终究难以掩盖心底的悲凉。

黎嫣梦在同情明月的同时，也突然发现自己比她终究是好了许多。

至少，她还能保持一份清醒和自知，没有完全迷失在情感的旋涡中。

至少什么呢？黎嫣梦又说不出来！她知道，要让自己低头认错，那是万万做不到的事。

黎嫣梦轻轻地挣脱了明月的手，缓缓地站起身来，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江彦身上。

她看着江彦那一身的清冷、无奈与悲伤，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

这一刻，整个屋内的气氛都变得异常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许久之后，黎嫣梦终于开口了，“小王爷，奴婢别无所求，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静静地重复了一遍，那双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江彦，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解开她心中所有疑惑的答案。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这句话一出，明月霎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简直无法相信，黎嫣梦竟然对这一切的缘由一无所知？！

这让她刚才所有的劝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明月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转过头，先是看了看黎嫣梦，又看了看脸色渐渐发白的江彦。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可能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情感世界，而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

她看着两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但同时，也让她暂时忘却了自己心中的痛苦。

为什么？这三个字在江彦的耳边不住地轰响着。

江彦嘴张了张，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当初父亲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江彦想大声地把那几句话说出来，但却发现这几句到了现在是如此的无力。

看着语儿妹妹那原本丰腴的小脸变成如今的瘦削苍白，自己再也无法理直气壮！

就算...就算当初的黎语语就是这么说了又能怎样？！

江彦的脸又白了白，身子站得更直了，像标杆一样笔直地挺立在床前，紧紧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黎嫣梦的声音再一次嘶哑地响起，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那双如水的明眸中，盈盈的满是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决堤而出。

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没用，明明早就下定决心不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泪，然而不争气的泪水还是不停地流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上，在烟纱素锦上缓缓晕开了一片。

明月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她看着江彦那渐渐僵直起来的身子，知道他此刻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