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牛？

陆明前世可是某粉色app的老用户了，什么牛没见过，他自己就是牛头人大酋长。

想来是这小伙子精神绷得太紧，联想到了什么江湖怪谈，才对区区一头牛反应这么大。

心绪起伏之间那道身影已到了众人面前，陆明勉强看清来者模样，原来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坐在一头身披厚毛，体型巨大的牛身上。

嚯，不但有牛，而且是只牦牛。

陆明生物学的一般，牦牛是这地儿该出现的动物吗？

细密的雨幕着实有些碍事，陆明集中精力在双目之上加速恢复，视野渐渐清晰起来。

只见老头面容削瘦，散乱的白发随意披在身后，松松垮垮的灰衣长裤看上去风尘仆仆，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意思。

“汴京城镇魔司哨卫雷天鸣见过前辈，多谢前辈出手相助！”站在一旁的汉子咬咬牙，抢先躬身抱拳向老者行了一礼。

“诶，免了免了，啥也没干何谈相助，倒是镇魔司一年不如一年了，出了此等事情却派些门外汉过来，也不知谢老儿是不是糊涂了。”

老者一句话堵得雷天鸣面露尴尬之色，威震江湖的汴京城镇魔司总监察谢江行在这人嘴里变成了“谢老儿”。

但他偏偏还不敢对此置喙半句，这镇魔司的名头在大泽王朝两都四京十八府上好用，但入了鱼龙混杂的江湖可未必人人都愿意卖朝廷这个面子。

眼前这个老怪物年龄难辨，单从外表看上去和谢监难分伯仲，自己风里来雨里去就是为了赚点银子养家糊口。

见对方没有太大恶意，他自然是“从”字放心头，忙不迭点头赔着笑脸说些场面话。

老者颇为无聊地应答了几声便将脸转向陆明，脸上露出恍然和玩味交织的复杂神情：

“嗯...不错，比预想的还要好上几分。”老者缓缓咧开嘴巴，好像在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什么意思，他早知道我会穿越来，所以故意在这守着？穿越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陆明一时之间摸不准对方的目的，于是选择沉默以对，打算后发制人看情况再做决断。

原本你追我赶的火热局面随着奇怪老者的出现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蒙蒙细雨飘洒半日后微微变弱，牦牛一边甩着尾巴一边嚼着草料，在一片安静中自顾自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嗯？你俩还在这愣着干啥，不用回去报信？”

过了片刻老头兴许是看够了，回过神来发现那壮汉和年轻人居然还站在原地。

“呃，有前辈在此地我们自可放心离去，只是就这样回去......恐难向司中复命。”

作为镇魔司的哨子，来去讲究一个有凭有据，尽管现在早已不复王朝鼎盛时期那般势力庞大，但规矩依然一板一眼地传承了下来。

老人似乎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从牛背上的搭子里掏出一封信纸，双指一屈弹给雷天鸣，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罢了，老夫为此地之事而来，原本要去镇魔司跑一趟，如今碰上你二人倒是省了功夫，这封信交给谢老儿自然没你们什么事了，这地方不是你们能应付的，抓紧回去吧。”

说到最后老人竟是有些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挥了挥手示意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