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这种眼神。”鼬低语，静观凌那双诡异的双瞳，“过去的你眼中只有自己，无论是木叶还是宇智波的忍者，只要阻你前路，你都将毫不留情地抹去。但如今的你已非往昔......你的眼中，藏着深厚的情感与眷恋。以往的你或许仅凭力量便可战胜，但如今，相比曾经漠视一切的你，弱点暴露无遗！”凌怔住，目光中罕见的柔和温润流露，那是他面对白和君麻吕从未展现过的感情，此刻，因已逝去的兄长，他显得脆弱了！

两世孤独，凌在这个他认为虚伪的世界中觅得可为之赴死的情感，正如常人对父母兄弟的感情，当血脉相连的情感面临威胁，他愿意舍命相护！孤独的凌对这份从未体验却拥有的情感倍加珍视！一如原着中，佐助在终焉之谷对鸣人的质问：一无所有的你，怎知失去的痛苦？！

如今的凌，犹如鸣人，拥有了认同的羁绊，却又失去，只是凌不如鸣人热血，少了那份感染力与人格魅力。

“鼬......你真让人厌烦！”

心事被戳破，凌不禁心生厌恶，一股杀意在心中涌动！

“不否认么？”鼬微微点头，探究的目光未改，“的确，无人愿承认自身的弱点，尤其对忍者而言，但从另一角度而言，这也是人的成长，不论他是否愿意接受。”

成长？确实，人从懵懂无知到懂得珍惜身边的亲情，为人父母后，那份深情的慈爱又会深刻体会。

“无聊的交谈就此结束吧！”凌的声音低沉下来，“诚如你所言，烈是我无法割舍的牵绊，但这与你我对话有何关联？如何看待这份情感，如何面对，这是吾的问题，不容你插足。”

凌略有不甘，他不明鼬是如何知晓烈的事，但于凌而言，参与宇智波灭族的鼬竟对他如此言语，他有资格么？

“无聊么？吾并不以为然。”鼬摇头，发梢摆动带起点点水珠，“正因你的变化，我们才能继续交谈，若你仍是往昔我所认识的宇智波凌，我们怕是难以这般坦然相对，共论此事。”

凌不语，目光微敛，“是么？那又如何？你想一战么？凭你如今的躯体与眼力......”

“确实，面对此刻的你，我并无胜算。”鼬坦言，直截了当，“现在的你，即使我的身体无恙，恐怕亦非敌手。但有些事明知无果，也要毅然前行，即便明白这是绝路，却别无选择。”

凌闻言愕然，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与不解。 第玖拾玖章 策谋进行时

鼬之胸怀，较凌更为宽广，其目光亦超脱尘俗。凌所挂念者，唯有烈一人；而鼬所虑者，除佐助外，更有木叶村，乃至火之国，天下众生！以宏观视角观之，鼬消弭战祸之可能，此虽对宇智波一族不公，然而世事如斯。

对于凌，其爱国之情及对战争之见解，皆不及鼬之深沉。自贫乏至烈之深情，令凌心有所感，即便是昔日教诲守护其成长的三代目火影猿飞，亦未如此烙印凌之心。此乃鼬与凌，除兄弟情之外，真正的分歧所在。

鼬之信念，为大义舍私情；凌则仅视眼前，感动于身边之人。火影世界的虚幻国邦与大义，不能触动其心，唯有烈，唯有烈，方能令凌感受到真切的存在，直抵内心的情感！

“鼬，你可知晓……”凌轻抚双眸，语调悠远，“那一夜，我得之所有，却失之全部……对力量与生存的渴望，使我犯下无法饶恕的过错。轮回眼之力，令人绝望，与所谓之爱全无关联。如今，当年瞬间败于你手的我，凭这双我和烈遗留的眼，竟令你寻求妥协，俯首称臣！”

“此无关爱，亦无关瞳术之力，我便是我，只顾眼前，永不会为大义舍弃亲人，你心中所鄙夷的存在……”

“如此之我，你尚能安然与我谈及佐助之事乎？！”

鼬默然，皱眉。眼前的凌，言辞犀利，神色狂傲，较以往更难揣测与掌控。杀之无能，妥协又不受，尚有何计可使鼬达成目的？

挣扎么，鼬！不错，当年我败于你手，也曾如此挣扎。如今，你也来体会一番当年我之情愫吧！父母与宇智波一族未能让你动摇，但佐助可以！

“这就是你的答复？”出乎凌预料，鼬并未动怒，情绪波动微乎其微，静如古井的目光中流露出的，一如凌所料。

“你似乎对我之冷静感到诧异？”见凌略作沉思，鼬开口道：“的确，我希冀得到你的允诺，但对佐助而言，你的承诺又能给事情带来多少变数？”

鼬甚是严肃，忧虑满心。凌之举，使事态发展超出预期！鼬不明凌之目的，亦不解凌此举之深意，但他真正关心的是，凌的行为将如何改变木叶，乃至整个世界！若世界因凌而动荡，战争爆发，佐助是否明白真相对其安全并无价值？他希望佐助能倚靠木叶自保，若木叶无力，他亦不介意佐助另寻他径，如凌一般！

记忆中，凌始终是个极力追求力量之人。在宇智波一族，凌之勤勉，鼬皆看在眼中。那种近乎强迫式的自我鞭策，让鼬难以理解凌所追求何物，那强大力量为何而得。生老病死，天道使然，非人力所能抗拒。虽有大蛇丸之天才，但其灵魂转生之术，代价昭然。即使凌得偿所愿，死亡之时，一切也将离他而去。以凌之资质，此理岂能不知，难道凌又是一条大蛇丸？若然，凌不应全力投入力量修炼，而应进行种种残酷试验，寻求无尽秘法，而非如此执着于力量……然而鼬信，人之所为皆有其因，凌如此追求力量，必有用武之地，故鼬洞悉凌之心。

佐助终有一日，将以自身之眼辨别真伪。谎言可欺一时，难欺一世。我希望佐助依自身之道前行，而非受人蛊惑，盲目设定目标。不论佐助未来何路，我只需助其扫清眼前障碍，余下的，便由他自己抉择！

心怀期待与决绝，鼬看向凌，淡然开口：“以你当前之力，另立契约，难免可笑。故我之要求，非绝对之议。”

稍作停顿，鼬续言：“十拳剑，八尺镜，乃须佐能乎自带之兵刃与防护，我知你追求力量必有忧虑。为此，我愿以此二物，换取你照拂佐助。”

“非欺瞒，非误导，而是让他以己心抉择，确认自己的道路……”

“凌，如此交易，你可愿接受……”

鼬离去了，未在雨之国多作片刻停留，他的对话与凌究竟如何，凌是否应允其诉求，长门与小南期盼的凌与鼬的冲突未曾上演。

“看来你与新领袖的谈判并未如愿顺利啊。”

幽径独步，鬼鲛瞥见鼬静默无语，眉心忧虑难掩，遂开口道。

鬼鲛并不厌鼬，反而对其颇为欣赏，这位少年看似冷酷，实则情感不时流露。

“……”鼬默然，黑眸微凝，遥望前方，“他下令，让我们寻找四尾人柱力。”

“四尾？”鬼鲛一怔，惋惜摇头，“听说那人是个叛忍，可惜绝已背叛，情报难以探悉。”

闻言，鼬未言，侧首轻瞥鬼鲛，令鬼鲛心生疑惑。

“何事？”鬼鲛问。

“……无妨。”鼬略沉吟，双目赤红，远眺的目光闪烁，“凌让我转告你，要在水影与他之间做出抉择。”

鬼鲛愕然，脸上尽是惊讶。

带土以轮回眼掌控水影之事无人知晓，而对鬼鲛下达命令亦如此。今闻鼬言，凌对此事了如指掌，鬼鲛不禁惊讶于凌的情报来源。

“感到意外吧？”鼬的话直入鬼鲛心扉。

“他一贯如此，总能洞察他人所不知的秘密与情报。而看他接触的人与环境，你无法想象那些情报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