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躺在床上，脑中对系统说道：“我之前每次发动幻境，都没有怎么去干涉幻境，每次都是可以成功的，这次为什么就失败了？”

系统说道：“在幻境启动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一丝外来的干涉力量，这很不寻常。”

“比如，幻境中小雯对宋白鹤无原则的极度宠爱，还有宋强夫妇俩对宋白鹤几乎完全不闻不问，只要小雯一求情，夫妇俩就完全不去责备宋白鹤，这些都很不寻常。”

“虽然不是一定不可能，但不管怎么想，现实中的父母把孩子直接丢给保姆，自己完全不闻不问，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

“甚至到了后来，宋白鹤除了吃和睡，其他时间都用来打游戏，夫妇也都放任自流，不做努力，这也不是大概率发生的事件。”

“这些情况，应该就是受到了外力的干涉，剧情中略微有点脱离常识了。”

林书惊讶道：“发动幻境还能被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干涉？”

系统说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照理说应该不能，幻境属于完全虚无的领域能力，看不见摸不着，在时间的长河中都是基本隐形的存在，能暴力打断已经需要很强的外力了，这股力量竟然还能如同做手术一般精准进行细微干涉，实在是很不一般，但这次我确实感觉到了。”

林书问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干涉幻境？”

系统说道：“应该就是对面身上那个黑影，想来想去，只有同样身在局中的那个黑影，才有这个能力做如此精细的干涉。”

“而且，也只有那个黑影，可以充分激发对象的欲望，利用对象心里的欲望，来对幻境做出细微的改变。”

林书说道：“这个黑影，看来不好对付啊……”

系统说道：“不过，这个黑影所做的干涉，终归只是一种因势利导，是一种侧面的影响，实际上的效果并不是很强，也不是失败的主要原因。”

林书又问道：“那失败的主要原因应该是什么呢？”

系统回答道：“主要原因应该还是幻境的对象本人身上的问题。外力干涉终究只是推波助澜，没办法扭转决定性的趋势。”

“之前几次能够成功，是因为那几个目标的思维模式比较简单，没有什么很复杂的想法，后面能够引发的后果可能性也不多，不管他们做什么事，对世界施加什么样的影响，最后大概率还是会走向他们自己的结局。”

“就好像一个不倒翁，只要他够稳定，那你不管怎么去推他，最后他大概率还是会回到同样的状态，”

“再换句话说，前面那几个人，只要你事先给他们设置好了舞台，无论他们怎么表演，无论他们中间走过了什么样的路径，最后都大概率会指向同样的结局。”

“放着他们不管，让他们自己在现实里发展，最后差不多也是一样的结局。”

“所以你没有做什么干涉，就能轻易成功——他们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宋白鹤就不一样了。”

“宋白鹤年纪小，未来的可能性比较多，在幻境里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影响力，他就有可能走向不同的结局。”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柳家实在是太有钱了，无论宋白鹤惹了什么样的麻烦，只要不是那种用钱无法摆平的问题，他的父母都能替他摆平，因此他那样的胸无大志的状态，反而很难走到什么很坏的结局里。”

“就算他最后年纪轻轻就猝死，对现在还是个孩子的他也几乎没有触动。第一他现在还小，还不能理解三十多岁猝死有什么不好；第二他幻境中最后的猝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痛苦，所以他也没有多少感触。”

“所以这次幻境自然就失败了。”

林书沉思道：“原来是这样，那如果下次要成功，我就必须对幻境做出更多的控制，让他受到更大的刺激，才能让他产生改过自新的想法？”

系统说道：“对的，就是这样，这次你没法偷懒了，你必须要想办法控制幻境，才可能成功。再像之前那样放任不管的话，不管你重来多少次都会失败的。因为他在现实中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坏的结局，最多也就是颓废一点，祸害自己的父母罢了。”

林书点点头，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其实这次幻境虽然失败了，却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我们知道了，宋白鹤变成这样，主要就是他的父母太忙，而他的小雯姐姐又太宠他，什么都愿意替他解决，又不舍得重重责罚他，导致了今天这样。”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宋白鹤确实很喜欢小雯，心里应该也是很在乎小雯的，既然如此，下次幻境不如想办法在小雯身上做做文章？说不定就能收到效果了呢？”

系统赞同道：“确实是个思路，值得一试。”

林书躺在床上，又想了半天，忽然问道：

“系统，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我的妈妈？哪怕是个幻影也可以啊！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妈妈……”

系统沉默了半晌，说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林书问道：“你不能把那个幻象再放出来给我体验一遍吗？”

系统说道：“抱歉，不行。”

“关于你妈妈的一切，在我的系统里都是最高级别的机密，我没有权限调用，不，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系统里到底还有多少关于你妈妈的资料，甚至到底还有没有我都不知道。”

“第一次给你看的关于你妈妈的幻境，是因为当时满足了触发条件，他自动解除了限制，我才能给你看。”

“但是看过一遍之后，那一段信息就直接消失了，应该是事先设定好看过一次就自动销毁的。”

“那是最高级权限的设置，我也无法阻止。我甚至连复制一份都做不到。”

“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你妈妈到底给你留下了多少信息、什么时候才能触发。这些相关的内容都是最高权限严格保密的东西，我根本无法查询。”

林书有些失望，说道：“是嘛？我的妈妈原来是这么了不起的人吗？”

系统说道：“是的，你的妈妈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在我这里都是最高级的机密，那一定不可能是普通的！”

林书便不说话了，心中想道：“啊，真想再见见妈妈啊，妈妈如果是个普通人该多好，也不至于幻境中见一面还这么困难……”

林书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

……

第二天，林书再一次来到柳家，再一次对着宋白鹤，启动了幻境。

这一次的幻境没有从出生开始，而是直接从宋白鹤成年之后开始。

这一年，宋白鹤18岁。

早晨，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房间，宋白鹤睁开朦胧的睡眼，摇了摇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头。

“该死，昨晚喝多了，头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

宋白鹤自言自语道。

他对着敞开的房门喊道：“小雯姐！小雯姐！我要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