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解开窗帘,大口大口喘气。
好容易才缓过来。
再回头看那床板,却是心有余悸。
老驼背居然这么可怕的手段。
但凡她没有那一丝清醒,此时只怕已经自己把自己勒死了。
吴秋秋走到距离床边有三步左右的距离,以心火点燃了纸钱花,直接丢到硬纸板上。
直到床板烧成了一堆灰,吴秋秋这才敢接近。
回想起先前那一幕,吴秋秋不禁越发小心谨慎起来。
她打开了床边的抽屉。
终于在里面发现了两把钥匙。
她弯腰取钥匙,又听到身后叮叮当当地响起钉纸钱的声音。
余光之中好像看到了窗户边上,坐着一个驼背的身影在钉纸钱。
吴秋秋脸色变了变,猛地转身看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好诡异。
那老东西难道真的不死不灭吗?
不可能。
这世上不可能真的有不死不灭的人。
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无敌了?
她确定那老东西已经死了,但是留有后手,妄想秽土转生。
拿起了钥匙,她马上下楼去开门。
吴秋秋率先打开黄府断裂的那扇门。
因为做足了准备,开门的瞬间,吴秋秋指尖点火,夹着符纸就贴了过去。
里面的东西是个小男孩,原本打算对吴秋秋突脸袭击,结果开门就被吴秋秋贴了符纸。
他猛地向后退去,贴着墙边变成了黑色的影子,消失了。
吴秋秋发现,这间房间也有一面铜镜。
不过这一面是放置在桌上的。
她上前观察铜镜,发现铜镜拿不起来,就像是被什么固定在了桌上。
但是可以转动。
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人用铜镜?
所以这玩意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别的作用。
联想到外面墙上的两面铜镜,吴秋秋眯起眼睛,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她轻轻碰了碰,铜镜是可以转动的,除此外没有异常,只能看到自己模糊的,被拉得扭曲的面容。
她细细看着铜镜。
忽然发现铜镜里面,有个模糊的影子在转动。
红.....红衣小男孩。
这个东西,此前在吴家村,陈三海也对她使用过,拘了她的魂,秤砣坠脚,悬梁挂身,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飘在空中,永不超生。
现在镜子的东西,也是这个。
当然,这个红衣小男孩与之前轰动一时的并不是同一个。
而是被老东西以同样的手法,制作了并且豢养在这里的阴物。
小男孩穿着红色衣裙,双手被古怪的绳结绑着,挂在房梁上,双腿绑着并坠着一个秤砣。
他稚嫩的小脸铁青,是那种死了很久的颜色。
双眼是原本是闭着的,却在转向铜镜的时候,突然睁开。
然后,一点点从镜子里接近吴秋秋。
似乎就挂在她的身后。
只要她稍一后退,那秤砣都能碰到她的肩膀。
吴秋秋拎着弯刀直接转身。
房间根本没有什么红衣小男孩。
天花板森白森白的,也根本没有横梁。
但镜子里那么真实,不会是假的。
关于红衣小男孩的死,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为了续命,有人说是为了养小鬼,也有人说,是用小男孩的命挡灾。
当然,碍于一些原因,这些观点不可能是主流。
而无论各种说法,这都是一种相当邪恶的术法。
没想到那老登居然还用这种邪术禁锢灵魂。
吴秋秋再度转身,额头骤然一疼。
秤砣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
男孩低垂着的青白色的头颅,正幽幽看着她。
摇晃的秤砣后方,是那面铜镜。
铜镜里面,她的面前并无红衣小男孩,他,在她的身后悬挂。
真真假假,辨不清。
可每当她往身后望,又什么也看不见。
就好像镜子里和现实中就是两个世界。
镜子!
镜子有问题。
风吹动了窗帘,一丝光线照射了进来,铜镜突然亮得刺眼。
而吴秋秋无意间又瞥到了门上的铜镜。
“原来是这样!”
她眼睛亮了亮,一把拉开窗帘,转动了镜子。
一束光线从屋里的铜镜折射进了门上的铜镜,又从门上折射到了堂屋的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