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天雾蒙蒙的，出租车在马路上疾驰着，雨刷一下两下的转动刮去滴落在玻璃上的雨珠。

柯宇文坐在前面，我坐在后面盖着柯宇文的外套，倚坐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脑子中不断浮现我出和柯宇文认识以来的一切。

我刚刚拒绝了柯宇文的表白。被我拒绝后柯宇文那种落寞的神情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柯宇文从去年和我发自肺腑的说过那些话以后，确实改变了不少，做事说话都比往常沉稳了许多，对我也是非常用心。

曾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心软过，想着要不就答应他算了，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卑鄙。

我们寝室曾经讨论过一个问题，假设你喜欢的和喜欢你的人同时站在你面前你会选择谁？

我当时给出的答案是：我想要两情相悦。

如果因为心软我答应了柯宇文，那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我们两个出现矛盾时，他因为喜欢我，一再妥协，而我会因为他的妥协感到愧疚。这种情绪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压的我们喘不过气。

柯宇文喜欢我，我喜欢秦老师，我们三个人就像一个逃不开的三角，彼此之间进一步不能，退后一步又舍不得。

我和秦老师之间的相处虽然和原先相比亲近不少，但是两情相悦在目前看来还只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愿望。

晚上秦老师给我打电话时，我还沉浸在这种失意的情绪里没有缓过来，不管秦老师在电话那头说什么，我都是默默地答应着。

“戚蓉蓉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秦老师突然关心道。

“嗯……有一点吧。”我嗫喏地答道。

我很怕秦老师下一句会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所幸秦老师并没有问我，只是淡淡的说：“你明天回学校是么？”

“对，明天下午到。”

“那你到学校以后来办公室找我，我给你出了一套新卷子。”

“好。”我不像之前那样岔开话题或者找理由拒绝，而是非常利落的答应了。

秦老师在电话那头似是愣了一瞬，片刻后说道：“早点休息。晚安。”

“秦老师晚安。”

第二天我到学校时已经临近傍晚，入秋后天变得短了，才五点半天就已经有了黑色。

我飞快的回到寝室把行李放好往理学院走去。

我礼貌的敲了两下门，随即走进秦老师的办公室。

秦老师穿着白衬衫在电脑前靠坐着，右手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我站在远处望着，此刻的秦老师像幅画一样和窗外的景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