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鸿飞见廖桧已经把话讲完了,有发现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于是整了整衣襟,朝冯盎微微一躬身。
“正七品上官员,皇上钦赐朝请郎丛鸿飞,拜见总管大人。”
冯盎没有想到,丛鸿飞还是一个有品阶的散官,廖桧听到这话,也是大吃一惊,真没想到丛鸿飞竟然还是有功名在身的人。
崔知悌也是满脸惊愕,他没想到,自己虽然出身官宦世家,但是时至今日还没有参加科举考试,更还没有向朝廷请官,可是丛鸿飞却已经是七品朝请郎了,这和他的区别真的太大了。
然而,令崔知悌更加料想不到的是,丛鸿飞的出身也不是白丁之家。
丛鸿飞继续说道:“晚辈家父正是当朝已故要员丛要。”
“哦,你是老丛要的儿子啊!”冯盎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慈祥的笑容,对于丛鸿飞显得不再那么生分了。
监察御史早就知道这些,并没有感觉奇怪。
可是廖桧在一旁听着,更是大感意外。他之前都以为丛鸿飞至多就只是一个贪钱的商人而已,却没有想到,原来丛鸿飞也是家世显赫。
丛鸿飞见冯盎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神色,依然保持着躬身的状态。
“回禀总管大人,我给别人看病,其实是分文不收的,可是大人则不同,给大人看病,不但要收钱,而且还要按照最高标准收取。”
冯盎闻言,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没有怒意,反而更多的是好奇。
“丛鸿飞,你此话怎讲呀?为什么给我看病就要收一万贯,而给别人看病却分文不收呀!”
丛鸿飞身子稍稍向前弯曲,彰显得更加卑微。
“大人,您身娇肉贵,身价非凡啊!别人身上一条头发,估计还不值一文钱,可是您身上一根头发,估计一百文钱都买不来,所以给您看病,收取的价格当然不同。
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加工一只铁铃铛,收钱只要一个铜板,可是交工一只金铃铛,收钱就要十文钱了,这道理其实是一样一样的。”
廖桧听到丛鸿飞这么说,脸色顿时铁青,在冯盎身边是被气得直跺脚,恼火地说道:“强词夺理,丛鸿飞,你这真的是强词夺理啊!”
冯盎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丛鸿飞,你这说辞,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廖桧见冯盎在大笑,顿时心已经凉了一半。
“大人,他这是油腔滑调、满嘴胡缠,你不要相信他,千万不能相信他啊!”廖桧几乎是央求着说道。
冯盎却看向廖桧。
“廖桧,其实丛鸿飞说得也不无道理啊!你又何必跟他斤斤计较呢?”
廖桧听到冯盎这话,一颗心彻底凉透了。
其实,冯盎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肯定是廖桧太过于飞扬跋扈,在什么地方得罪丛鸿飞了,丛鸿飞才会这么刁难他。
于是,冯盎转身看向丛鸿飞。
“丛鸿飞啊,既然钱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还赶紧命人过来搬走?”
丛鸿飞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可是总管大人,廖大人还没有替我清数完毕啊!再说,我这次来,可不是要来给你治病的,而是过来向你展示工夫茶道的!”
冯盎听到这里,“哦”了一声。
“原来要给我展示工夫茶道的人是你呀!我还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好呀,好呀,那你快点进来。”
丛鸿飞听到冯盎的吩咐,马上应允道:“是!”
于是,几个人随着冯盎便走进了房间里。
廖桧见众人都跟着去了,也便跟在后面,想要到房间里品味丛鸿飞的工夫茶道,没想到,冯盎却把他给喝住了。
“廖桧啊,你怎么也跟着进来了?”冯盎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廖桧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说道:“我,我!”
冯盎朝着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