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里满脸愁绪,眉头紧锁,仿若两道深壑刻在额头,在宋行面前来回踱着步。
“这如今还是没人敢跑船下水,这可如何是好?”
宋千里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眼中满是焦虑之色。
“离交付那一百零八件贡器天青瓷,还有两个月吧。”
宋行站在凉亭之中,相较于宋千里的焦急,却是面色不波。
“两个月一晃也就过去了啊!”
宋千里脚步顿住,猛地转身看向宋行,眼中的焦虑更甚,几乎要溢出来。
“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三叔!若是贡器无法按时交付,对咱们宋氏一族可是灭族之祸啊……”
宋千里不敢再往下想,嘴唇微微颤抖。
“不用如此担心。”
宋行轻轻拍了拍宋千里的肩膀,以示安抚道:
“再过一段时间,大家快吃不上饭了,生计无着之时,自会有人为求活路,壮胆下水跑船!”
宋千里闻言,神色微微一动,却仍然愁声道:
“三叔,话虽如此,等大家迫于生计之时,的确就敢下水了。只是,万一青釉江中再有水妖作祟,又该怎么办?”
宋行负手而立,忍不住眉头蹙起,青釉江中还有没有其他水怪邪祟,这一点他也无法断言。
那赤鯶公和黑鯶公,忽然聚集到汝镇码头,的确很不合常理。
宋行凝声道:“不行我亲自驾船,去运送这批贡器天青瓷。”
忽然,识海中小字一动:
【土行尸,未入修行,宋懒镇杀之,得浊气一斤五两】
【浊气:四十斤一两/三百斤】
“一斤五两?”
宋行面有讶然,摸了摸下巴。
未入修行的邪祟之物,除掉一只应该得浊气一两,一斤五两就是说宋懒杀了十五只。
不过这土行尸,隐匿于古墓或地下阴穴之中,又非群居之邪祟,怎会一下子冒出如此之多,实在奇怪至极。
与此同时。
骡帮之人匆匆赶来,神色惶恐道:
“东家,大事不好了!
我们运送一批高岭土,途中突遇一群奇怪土尸袭击,那土尸一眼瞧去怕是有上百个!宋懒兄弟为保护瓷土和众骡帮兄弟,和那土尸拼命,虽保住了瓷土,自己却被那土尸抱住落下了山崖。”
宋千里面色骤变,口中惊呼:“什么!”
宋行听了此话,倒是面色尚显镇定。
因为他内视识海,发现宋懒的本命瓷天青瓷镇纸之图,青光莹莹,稳定而明亮,未有丝毫黯淡或闪烁之象。
回忆宋千帆那日遇险之时,其对应的本命瓷海水斗量瓶,闪烁不定,随时就要熄灭,而如今天青瓷镇纸却是安然无恙。
宋行心下稍安,暗自思忖:这迹象表明宋懒虽坠下宝瓶山崖,但是应该暂无性命之忧。
他对宋千里道:“别慌,宋懒目前没有性命之忧,先去宝瓶山看看!”
宋行此刻眉头深深一皱。
先是青釉江,如今又是宝瓶山......
汝镇怎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