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卿歌适时插话:“爹爹给的薄田,还有林姨娘自家带来的微薄嫁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恐怕对于林姨娘来说,都是些压箱底,不足挂齿,连塞牙缝都不够的,只能摆看,并不实用的压箱底儿存货!”
林姨娘脸色一僵。
沐卿歌继续侃侃而谈:“若要真搜起林柳阁来,怕是只随便搜几个房间,就能轻而易举地填补管家下达的罚款罢,这些年,林姨娘搜刮了多少油水,有多少金银财宝过了她的手就再没出来过,怕是数不胜数呢。”
“什么?”沐广轩立刻转过头,“她说的可属实?”
林姨娘此刻欲要辩解,却听沐卿歌说:“爹爹,建议您在审问之前,先行把林柳阁查抄了,未免等林柳阁的人转移财产,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沐广轩立刻挥手使唤人:“快给我去,把林柳阁给我围起来!林柳阁的所有人,都不许进出,你们把任何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搜刮出来,一样都不许少!”
“是!”
林姨娘见沐卿歌如此不留情面,那她这么多年的收藏即将毁于一旦,便打算狡兔死走狗烹,一并将她拉下水:“谁手里头没点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谢雅园的人难道就各个清白,两袖清风么?让人也去你们谢雅园搜一搜,怕不是会比林柳阁的宝贝还要多。”
说完,林姨娘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沐广轩:“沐郎,有些钱是活用的,一分少不了,若是林柳阁的东西都被抄走了,妾身以后怎么给下人们发钱,林柳阁的每月开支怎么支应?这些都是一大笔的支出,而一些定期的死钱,不就是拿来办大事的么?比如棺材本,比如嫁妆”
沐广轩冷哼道:“就你那点嫁妆,根本补不上这个亏空!”
林姨娘一听,眼珠子微转,诡异地勾起嘴角弧度:“谢大娘子当初的嫁妆,可是十里红妆,盛大繁荣得很,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笔钱是常年没有挪动使用的,不就是这种大事上可以动用么”
谢秀禾气得站起来:“你你居然敢打我嫁妆的主意!”
林姨娘这算盘子居然打到沐卿歌母亲的嫁妆上来了!这可彻底点燃了沐卿歌心底的火苗。
沐卿歌冷笑道:“林姨娘还真是会算计,这明明是林柳阁的人犯的错,却让谢雅园来填补亏空,感情就因为你的嫁妆钱少,那大头就要我们来出吗?”
林姨娘也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沐郎你看看咱家女儿都养成什么样了,玲儿就从不说什么家里家外的,独独沐卿歌成天将谢雅园与林柳阁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
就算不是同一个院子,那都是沐府里的人,都是一家子有血缘关系的人,怎的就成天把事情弄得跟外头商人财产分割一样,分割财产如同分家,实属不吉利之言啊。”
沐卿歌又被扣了天大一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