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龙华国北边诸多山脉的,正是玄玉宗。
群山延绵数百公里,其间灵木灵泉不计其数,更有各种奇珍异兽自由生活。
而深入山脉内部,穿过玄玉宗大能设立的宗门禁制,这才算是真正踏入玄玉宗的宗址。
“你是说,那本平平无奇的普通炉鼎,回到白家不仅连跳两小阶,还是个万里挑一的单灵根?”
阴郁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着,不难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所压抑的愤怒。
萧主簿冷汗直冒,跪在大殿上一动不敢动,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男人的问题。
“回杜大人的话,经属下查证,千真万确。”
萧主簿微微抬头,只见一根沾染毒气的银针正直直的悬在自己的双目之间。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小的从将其抓来,直到送回白家,那可是一手经办,绝对没有出过什么差池,灵气结晶也测过好几遍了,显示的是五行废灵根,绝不会出错,就是打死我也不敢欺瞒大人半分啊!”
萧主簿的头埋得更低了,生怕一个大喘气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那殿前盘踞的精瘦男子,干瘪的皮肤像是在沙漠中炙烤过一般,好似风一吹便能像蒲公英一样被吹散。
杜大人的眼睛深埋在阴影之中,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听说皇家的那群狗东西,已经准备让这小子进礼学堂了?”杜大人问道。
萧主簿连忙回答道:“是,是,京城的消息,皇家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给你批准下山六个月,亲自去看看,若这小子真有什么门道,想办法处理掉,半年后就是宗门大招,一旦让任何一派得到他,还发现其炉鼎体质,那可就不好办了。”杜大人慢悠悠的说着。
“小的明白,”萧主簿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大人,这小子不过就是一普通品质炉鼎,再怎么说仔细找找也能找得到一样的,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杜大人听到这话,神色犀利,抬眸间,那根银针便已经扎破了萧主簿的眉心。
萧主簿吓得赶忙后退,连着赏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说道:“小的多嘴,小的多嘴,大人放心,您吩咐的事情小的这就去办。”
说完,那吓破胆的萧主簿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谁也没有发觉,隐藏在阴影里的杜大人,周身的气息早已不再稳定。
他转手抚摸着身前矮桌上一幅女子画像,若是白铮在此,定然能看出,这便是他所愧对的那个女人。
“普通品质炉鼎?哼,一群不识货的玩意儿……”杜大人像是长虫吐着蛇信,幽幽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这可是能传承体质的上古第一炉鼎——御魔炉鼎,要不是这白铮横插一脚,我也不至于卡在金丹十年没有精进!”
大殿里的风一阵比一阵寒,这主刑罚的昭罪峰,是所有宗门弟子都不愿来的地方。
“不过好在还留了个儿子,真是天助我也!突破金丹,再藏毒送给圣子,那群老不死的东西,这宗门长老位置的铁板凳,也该掂量掂量让位了……”
……
皇宫,太子殿。
“殿下,您说这极品木灵根,到底是真是假啊?”
金碧辉煌的寝宫内,众多侍女站在殿前殿后,有执扇的、凿冰的,也有泡茶、奏曲的,全都为了大殿中央的那个男人享用。
此刻的男人,正披着松弛的衣裳,侧卧在金丝靠枕旁,跟眼前的少女对弈。
“满京城都传遍了,礼部都下达了父皇的旨意,这还能有假?”
男人用纤长的手指把玩着垂落的发丝,再配上那剑眉星目,甚是夺人眼球。
少女盯着眼前的棋盘发愣,微微皱眉道:“若真是如此,那半年后玄玉宗开宗大选,岂不是要抢了殿下您的风头?”
“风头?”太子扑哧一笑,自嘲道,“你看我,太子身份已在龙华国风头无两,早就不在乎这等轻浮的东西了,倒是这白家的小子,听闻本是杂灵根,怎就偏偏测出个单灵根,确实是耐人寻味啊。”
少女跟太子一棋一子你来我往地对弈着,谈话间已然暴露了对卢玉关的兴趣。
“妙儿,明天早些备好马车,我们去会一会这名声大噪的单灵根天才。”
“是,太子殿下。”妙儿俯身答道。
……
卢玉关捧着剩下两个狗不理包子,独自在风中凌乱。
“三少爷,您还吃吗?”白豆豆擦擦嘴角的油渍,颇有回味地咂咂嘴。
“吃吃吃,我当然吃!”卢玉关一想到那唯一的文明数值被换成仨肉包子,还被顺走一个,顿时一阵肉疼。
“哦。”白豆豆有些遗憾地拍拍手。
旁边的几人也下了马车,白空明的个子一下车更显小了,细皮嫩肉的,而白月伊直接过来揪着白豆豆的耳朵开始教训:“你真是没礼貌,连三少爷的饭都抢。”
“胡说,明明是三少爷给我的。”白豆豆吃痛的争辩道。
白铭实在看不下去这几人的闹剧,忍不住上前制止道:“别在礼书堂门前喧哗,再这样下去白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白铭说罢还特意指了指卢玉关手上的油纸袋,一脸嫌弃地鄙视说:“赶紧把它处理掉,带这等油腻腻的食物进去,看先生削不死你。”
“哦。”卢玉关默默地将油纸袋放进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