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谂搞不清楚情况,就随着人群来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得知虞娇师姐想凭借自己抵挡住恐怖的两大妖兽后,薛雪谂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往下落。
“虞娇师姐!”薛雪谂扔掉谢颜颜,跌倒在地。
整个人没了往日的坚韧,瘫软的像一滩泥巴。
“虞娇师姐要为了我们……”
后面的话即使薛雪谂没说完,大家心里也都给明镜似的。
在海棠宗,薛雪谂没什么寄托,最仰慕的就是虞娇师姐了。
她无父无母,独自一人来到海棠宗拜师,那段时间,无依无靠。
是虞师姐教导她,即使薛雪谂犯了错误,虞师姐也没怎么惩罚她,而是温柔的跟她讲道理。
在薛雪谂心里早就已经将她当成了亲姐姐。
这会儿,听着远处的打斗声,她心里更是接受不了。
失去刚交的朋友,又失去挚爱的姐姐,换作谁都难以接受。
不少人因为薛雪谂的哭声所渲染,跟着低声抽泣起来。
秦烈眸光黯淡,眼尾泛红。
原来三师兄将他拉走是因为怕他也接受不了。
他和薛雪谂一样,独自一人来到海棠宗,小小的一只,发誓要拜入海棠宗最厉害的师父门下。
后来秦烈确实做到了,只是每每想起凡间的秦父秦母,又因为越长越俊美,他也走向了秦父的路。
不同的是,秦烈再也不相信女人了,唯独有点信任的便是大师姐了。
虞师姐牵着小小的秦烈走进海棠宗,至今秦烈印象深刻。
宋怀之拍了拍他肩膀,仰着脸不让泪落下,继续指挥大家往宗门走。
众弟子边走边哭。
一想到韩棠不知去向,君寒画也忍不住落泪。如果她要是活着,并且知道虞娇以身自爆后,会不会更加坚定了要离开宗门。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气氛变得悲哀起来。
环顾四周,弟子都在抽声哭泣,就连自己青山宗的弟子都被悲伤情绪渲染了。
孟米米傲娇的别过眼,闷“哼”了一声。
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要哭,不应该庆幸自己逃出来了吗?
以抵虞娇的命,逃出来了。
孟米米自小被宠爱包围,不懂生死离别的滋味,很快她就有些受不了这种哭哭啼啼的气氛,捂着耳朵跑得飞快。
谢颜颜呜呜咽咽地,抬起眼幽光亮了亮,喜不自胜。
不知是谁突地折返了回去,宋怀之焦急地喊道,“秦烈!”
秦烈最终还是放不下,携带着虞娇送给他的那把剑,义无反顾的冲向那激烈战场。
宋怀之咬了咬牙,嘱咐君寒画带着弟子们快离开,自己头也不回跟了过去。
彼时,君寒画愣了愣。
君寒画的名望还是非常高的,又因为是凌一仙君亲传弟子,刻苦修炼,除了跟虞娇相比,是众弟子中最高的。
而且又是大师兄,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像秦烈那样无脑。
那君寒画吸收了这番话后,便让众弟子继续赶路,不闻身后之事。
薛雪谂一咬牙也跟了过去。
君寒画来不及阻止,在心底已经开始佩服起海棠宗的人了。
当时,孟米米本来已经不想理这些人,就会哭哭啼啼的。
但是余光撇见薛雪谂也跟了过去,她便不由自主的想跟着。
薛雪谂,一个只会炼丹的脆皮丹修。
韩棠,一个剑修。
刚刚跟她俩走在路上说了句话,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感觉对方挺亲切的,并不想薛雪谂也混入那场战争里。
况且几人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嘛。
这般明目张胆的冲过去,虽然弟子们表面担忧、暗自窃喜。
几大巨头一死,他们就能让师尊提拔,成为合格的真传徒弟。
所以在最艰难的时候,患难才能见真情。
不知多久。
“嘭嘭嘭”
接连三声恐怖的爆破音。
众弟子收回各自的心思,回头望着远处半空中的蘑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