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满贵和月双双听到这,相继一笑;“王老大,我们此行去县衙做告书时,其实已经为您准备了一件羽绒成衣。只因当时未见您本人,加之归心似箭,未能亲自交付。待我们处理完家中事务,返回城中,定会将成衣亲自送到您府上。”
王家栋闻言,紧绷的面容终于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如此甚好,到时候我再将银两奉上。”
然而,赵满贵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诚恳而坚决:“王老大,咱们之间谈钱就太见外了。这羽绒成衣目前尚未正式售卖,权当是我送给您的一份心意。日后若成衣铺开张,还望您能不吝美言,多多宣传。”
人情往来在人际交往中往往比金钱交易更为微妙复杂。
赵满贵巧妙地利用这次机会,既表达了对王家栋的尊重与感激,又巧妙地为未来铺路。
他明白,官场之中的人情债最为沉重,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因此,他将这份人情往来处理得既得体又大方,既不让对方感到负担重重,又为自己留下了回旋的余地。
赵满贵的这个做法,王家栋当然十分了然。
对于他而言,为赵满贵的成衣铺做宣传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这份人情却足以让他在赵满贵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赵满贵的请求:“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待王家栋一行人离去后,赵书伯与赵老虎纷纷走上前来,面带疑惑地询问赵满贵:“满贵啊,刚才王老大找你所为何事?他那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赵满贵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解释道:“二位叔叔请放心,王老大找我并非因案件之事。我们之间有些私交罢了。”
这话一出,赵书伯与赵老虎皆是心中一惊。
要知道,在乡间百姓眼中,能与官府中人有所交集者非富即贵,且多半与案件脱不开干系。
而赵满贵却能轻松地说出只是私交的话语,这无疑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随着衙役们的离去,夜幕悄然降临,将赵狗颠家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村民们也渐渐散去,各自归家,只留下一片寂静与沉重。
赵书伯与赵老虎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们商议决定轮流亲自看管赵狗颠,以免发生任何意外。
毕竟,一旦这杀人犯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脱,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乌纱帽难保,更可能背负上私放罪犯的滔天大罪,甚至面临杀头的危险。
家里出了白事,这几日月双双和赵满贵也只好留在村子里过夜了。
赵二毛的灵堂很快搭建起来,哀悼的氛围弥漫在整个院落之中。
赵来弟悲痛欲绝,时而痛哭流涕,时而昏厥倒地,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令人闻之心酸。
而赵山富则始终保持着冷漠的面容,蹲在院子的角落里,一言不发,眼神空洞。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家中的混乱局面,李兰花不得不挺身而出,承担起操持一切的重任。
她忙碌的身影穿梭于灵堂内外,安排着各项事宜。
月双双与赵满贵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加入其中,与李兰花共同接待前来吊唁的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