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弓箭营的营长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给出推测,“东境防线几千里,除了小磨城处几百米的城墙,其余地方是联营,防御松散。末将推测,戎狄人从其他地方攻入,绕到中军帐!当务之急,是救花将军回来!”
小兵、弓箭营传令兵、亲卫们,听到的人纷纷点头,忙着御敌没空点头的,在心里拼命点头。
并不是守住了城墙,就守住了整个防线,小磨城是湖东一座孤城,荒原几千里的防线,微微看不上小磨城的城墙,觉得跟小孩玩似的,就这小孩玩似的城墙,别的地方城墙都没有,有的地方就一米来高的掩体,有些地方意思意思挖点战壕,
戎狄人从别的地方突入很方便,正所谓:“我家没门都开着,开放环抱等你,绕点路就到了中军,没有兵力防你。”
也就戎狄人喜欢杀人,像嗜酒一般嗜杀,哪人多往哪里杀,愿意与天盛主要兵力正面对杀,要是他们早愿意绕,小磨城早已失守。
不仅这个推论有道理,“当务之急,是救花将军回来”更有道理。
“花将军啊……”微微悲怆地伸出手去,两眼含泪,悲怆如诸葛亮参加周瑜的追悼仪式,“花将军!那不是您吧?您抬起头来看我一眼
“您说要守城,我说战场凶险,将军身份贵重,不让您来第一线,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您还是遭了毒手!
她拿起喇叭,声音嘶哑,嘶吼道:“将士们!这场战役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们的将军!天盛的镇国将军落到了戎狄人的手上!我们一定要把将军抢回来!冲啊!蓦然营阑珊营可都准备好了?冲啊!”
“哪怕是尸体,我们也要抢回来!冲啊冲啊冲啊!!”
蓦然营、阑珊营都是花如颜的死忠。
这两个营的营长还真是打硬仗的人,人也不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眼神不好。
微微拼尽全力在演戏,呸,咳咳,嘶喊,为了天盛的镇国将军嘶喊,城门大开,慕容云海带头冲出!
其实都不用微微嘶喊,不用慕容云海带头,两位死忠营长誓死也是要救回将军的,他们带着刚醒不久的麾下,不要命地厮杀,顷刻间杀红了眼。
戎狄人快三百人,没有足量的敢死队拖他们的速度,他们采用稳扎稳打的策略,损失了所有坐骑,付出一百多伤亡的代价,他们冲到城门不足二百米处,战场的中间,
从头到尾被压制着,他们正要好好发泄,城门大开,一群狼嗷嗷叫着从里面冲出,是的,天盛的军队不再是被他们屠宰的羊,只会用羊角顶几下,而是一群狼!
明明昨天还是羊!他们戎狄人看到,顷刻间就不一样了!羊长出了獠牙,蹄子变成了爪子,最重要的,有了狼一般的凶狠!战斗的意志!撕碎!咬碎!不死不休!狠狠咬住了就不松口!死了都带下你一块肉来!
对手变强,他们也很兴奋,轮圆了战斧,杀了十几人,杀得很痛快,但这次戎狄中最强的一名渐渐发现自己受伤了,伤的很重,手臂被砍掉,腿被砍断,胸口被刺穿,奋力再砍掉几个脑袋,眼前看到的不是血,而是血色的天空。
一个天盛士兵被他砍成两截,但死也咬着他的脸不松口。
天空为什么是红色的,噢,眼睛里溅了血,是自己的?还是天盛军人的?以前是天盛军人的,这次,应该是自己的……
戎狄人杀,杀杀杀,他们很勇猛,也展现了他们骨子里战斗的意志,但天盛人太多,源源不断杀也杀不尽,到底有多少冲了出来?他们有不到三百人,天盛有多少?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天盛有这么多兵,原来天盛有这么多狼一般凶狠的兵!
“撤退!”“退!”
他们中最强者和指挥者都已经被天盛的军人淹没,不知死在何处,侥幸活着的怕了,或许是人生第一次感到怕了,他们仓皇地叫着撤退,撤退甚至没有章法,没有像上次撤退一般射箭做一波掩护,交叉掩护也是没有。
他们被杀得太惨,根本没有机会有章法地撤退,他们被杀破了胆,根本想不到撤退的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