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钊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又开口道：“好。”

“你别答应的这么容易啊。”凌书戎故意吓唬他，“你再喝醉了我们就分手，分手！”

席文钊摸了摸他的脑袋，满眼的宠溺，“这个不行。”

“不行也得行！”凌书戎目光凶狠，双手叉腰，“你吐血的时候差点要把我吓死了！”

“对不起。”席文钊乖乖认错。

凌书戎简直就没有抵抗力，他哼了一声，又认命的端起碗喂他喝小米粥。

席文钊的精神不太好，凌书戎也没敢太吵了，喂了半碗粥就扶着人又重新躺下了。

他也没敢走，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个晚上。

这些天连日奔波，他也没怎么休息好，为了许霖羽说的那些事情一直在焦灼，这么大的事情放在他心里也压的人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可是又不知道该跟谁去说。

原本想告诉席文钊的，可是他想了想又作罢了。

这件事情透着太多的蹊跷，若是让席文钊和林梵知道了，说不准苏家又要被查一遍，如今苏秉谦的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如果他自己的又插进来，会让事情变得更乱。

而且，他也并不想回苏家，除了苏爷爷，他对苏家的人没有太多的留恋，对他们的家产也没有什么欲望。

他更喜欢凌家，喜欢书菡和书丞对他全心的信赖，喜欢爸和奶奶对他的疼爱，那儿才是养育了他半辈子的家。

他摸了摸脸颊，想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苏秉谦，心口又忍不住有些闷闷的痛意。

这个他从未曾谋面的哥哥，给他的感觉却不一样，那种奇怪的让人亲密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一晚仍旧是噩梦缠身，自从许霖羽跟他说了那些事情以后，每个晚上，他都会沉浸在各种光怪陆离的梦里。

梦里天朗气清，却是难得的好天气，凌书戎看见自己牵着什么人的手，很开心的样子。

两个人一边笑闹一边往前跑，迎着风，跑过绿草地，肆意欢快。

但不知道为什么，牵着他的人突然放了手，加快速度朝前面跑了过去，好像那儿有更加吸引他的东西。

凌书戎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愣了一会儿，刚准备跟上去，脚下突然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地上摔了过去，他啃了满嘴的泥，牙齿磕到了也坚强的没有哭，自己爬起来吐了满嘴的泥巴，正要笑着往前追，小小的身子却突然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凌书戎身体腾空，害怕的哇哇乱叫，他在那人怀里拳打脚踢，叫着要下来，几乎用了吃奶的劲儿，“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边哭边冲着前面大喊，伸出手的小手全是期待，“哥哥，哥哥快回……唔。”

未完的话被大人的手给捂住了全部堵在喉咙里，凌书戎更害怕了，他用肉肉的小手去扒那人钢铁般粗硬的手指，却徒劳无功，只能伸出尖利的小牙齿，重重在那人手上咬了一口。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