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戎突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抿了抿干燥的唇，这才开口道：“他……他不太好，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当初也想过直接告诉许霖羽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可是想到自己和苏秉谦一样的相貌，说出去只怕他也不会相信。

当年许霖羽可是见过幼年的他和凌书戎的，他们两个人长得不一样，凌书戎也不可能和苏秉谦长的一模一样。

与其这样说，还不如直接告诉许霖羽，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不可能！”许霖羽唇角的笑容猛地僵住，骤然狂喜而后的悲愤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怎么可能，我不信，你有什么证据？”

“凌书戎住在市，他还有个弟弟叫凌书丞，妹妹叫凌书菡，家中还有奶奶和爸爸，如果你要见他的家人，我可以安排。”

凌书戎说，他亲眼见着许霖羽的眼里的光渐渐暗下去，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他多想告诉他，其实一切都错了，死掉的那个不是苏锦，是凌书戎。

但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若不是他验了，他都不敢相信，更何况是别人。

“真……真的吗？”许霖羽面色颓然，他扶着沙发坐下，伸手捂住脸，安静的坐了好半响才开口，“那见事情对我的影响很大。”

他沙哑的嗓音透着让人窒息的难受，却仿佛不吐不快，“被叔叔接回家以后，我就开始找寻你们两个人的消息，可是一无所获，直到一个月后，锦儿的尸体被找到才上了新闻。

我本想去看看的，可是爷爷急着见我，叔叔就买了票带我去了香港，爷爷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见到我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我跟叔叔去了国外，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国。”

“刚去国外的那段时间，我每晚都在做噩梦，不敢一个人睡，害怕封闭黑暗的房间，连电梯也不敢坐，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

“可每当我想起这些事情时，锦儿和书戎都是我在痛苦中唯一的安慰，”许霖羽道：“所以这么多年，找到他们是我心底的执念。没想到那场灾难，活下来的却只有我一个人。”

“秉谦，你带我去见见他的家人吧，我想去看看。”许霖羽放下手，苦笑着弯了弯唇角。

凌书戎却一下子为难了，他本来以为，许霖羽听到凌书戎去世的消息就不会再过问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要见他的家人。

“那好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他家，见见他的父亲和奶奶。”

“现在就去吧。”许霖羽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苍白的笑了笑，“找了太久了，我不想再等了，下午和明天的行程我先推了。”

凌书戎没再说什么，张罗着买了机票，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两个人开始出发前往机场。

许霖羽一路上都很安静，他装备很齐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墨镜又遮住了上半张。

一路都没有被人认出来，两人下了车，凌书戎带他到了附近的酒店，因为时间太晚打算先在酒店睡一晚，明天再去凌家。

许霖羽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凌书戎买了两瓶酒，陪他喝了一点儿，两个人坐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