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离开皇宫后,马车去侯府绕了一圈,下了车的祈年又从另一个路口离开。
切,谁给他尽孝啊。
回到东宫后,凌怀洲还未回来,祈年坐在书房里,百无聊赖。
桌面干净整洁,右上角是最常用的笔墨纸砚,左上角陈放着大臣的奏折,共分两摞,他随意翻开一本,上面是里面掉出来一封信,是梅二写的。
他大致浏览了一遍,神色愈发寒凉,凌怀瑾就是王二!他们还成婚了!
祈年看了一眼奏折的日期,是许多天之前的事情。
为什么凌怀洲去军营时只字不提?
他将奏折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他总觉得这件事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派人去抓祈念,定然知道她和凌怀瑾的事情,为什么他也没有说?不仅没有告诉我,连祈念和凌怀瑾也没有说。
他不想让他们重逢,为什么?
祈年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手指放在嘴里不停的啃咬,动物的本能,让他嗅到了一丝惶恐和不安。
可多思无益,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比较好。
这么想着,祈年呼出一口气,心里郁结的气散开了,身体一靠,倚在书架上,动作太大,带动上面的书掉落下来几本。
祈年有些不悦,俯身捡起书本放回原位,却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木盒子,他缓缓抬起手放上去微微转动,不知为什么他直觉答案就在里面。
这是老东西教给他的感知力,一个人所做的决定都是有原因的,而那个原因往往存在于…根源的附近。
就像小狼的百丈之内一定有母狼,只要抓住小狼,就能钓出母狼。
书架缓缓滑动,祈年走了进去,密室并不大,里面有十二个大箱子。
他打开后,一个个卷轴展现在自己面前,每个卷轴上面还贴着一个封条。
甲辰龙年,正月二十三,河北道分部未发现画中人。
甲辰龙年,二月二十,河西道分部未发现画中人。
一共十二个箱子对应十二年,每个箱子里是全国十八个分部每个月呈上来的卷轴,他们都在找一个人,祈念。
从祈念儿时到现在的画像,虽然小时候画的有些差别,但却神似。
直到她长大成人,而最后一张画像是左岭找到她就是作者的那一天,上写着:找到了。
祈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手上的卷轴掉落,顺着脚边散开,少女娇俏可人,灵动的小鹿眼水灵灵的,她身处花丛之中,似乎没有任何烦恼。
祈念从未穿过这件衣服,这画像是凌怀洲凭借着想象画出来的。
一切都说的通了…
山明水净夜来霜…
凌怀洲乘着月光回来,手里提着从宫里拿回来的烧鸡,用牛皮纸包着,一阵风吹过,凌怀洲拢了拢大氅,“祈年回来了吗?”
门卫拱了拱手,“回来了。”
凌怀洲似是心情不错,眉眼带着笑意,“去厨房加热。”
梅一接过烧鸡向着厨房的方向离开。
凌怀洲先去了兰园,院内无一盏灯火,看守的侍卫禀报并未看见祈年。
正院,梅园,几乎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也没见到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