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正值白天,可经过清音堂改革洗礼后的花柳巷依旧是热闹非凡,火热之气将冬日的寒冷掩去,穿红着绿的花娘倌人们,更是让整个花柳巷如同春日般姹紫嫣红。
可一队身穿皂衣的衙役们,齐齐从巷口快步进来,惹得花柳巷的众人皆齐齐躲避在道路两旁。
“这是怎么回事?官府的人怎么来了?”
“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惊讶的,恐惧的,怀疑的,好奇的,统统萦绕在花柳巷,眼瞅着衙役们无视众人齐齐往里走去,本就闲来无事的人自是要跟上去看热闹。
衙役的目标很明确,直奔着清音堂而去,到了清音堂不顾清音堂的倌人们正在接客,直接推开门挥手进去,将所有睡觉的接客的统统赶鸭子式的赶到大堂。
“官爷……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徐妈妈被娘姨从睡梦中叫醒,来不及收拾,披着衣服就下楼了,见是一群衙役,她瞬间觉得不好,忙上前问道。
那衙役看着她没搭理,只挥手让人将门窗全部关上,所有的出入口都堵死后才搬起凳子坐在凳子上,对那些不满的客人说道:“官府办事,各位老爷少爷们且先离开吧。
外面的人本就看门窗皆关闭还以为没热闹可看呢,正要离开就听见开门声,一行衣衫尚有些凌乱的老少爷们儿被赶出来,有那脸熟的还上前打听。
“怎么说,徐少爷,这清音堂是犯了什么事儿了?”
“这谁知道,睡得正香呢。”徐少爷皱着眉满是不满。
“哎呀,徐少爷这清音堂不行,还有软红阁不是,走走走,我这就请你去,那里有一对新来的姐妹花,那叫一个漂亮。”那说话的人拉着徐少爷就往软红阁而去,中途还不忘打听清音堂的事情。
这种事情发生在不少人身上,有年纪轻些的自然是抱怨不已,有见识短的也跟着抱怨官府,可也有那精明的人从衙役如此动静之上明白,此事怕是不好惹,自然是偃旗息鼓悄默默的离开花柳巷,至于回家后如何揣测知府行事那自然是另一番场景了。
只说这清音堂,等客人们都走完了,花娘们才趁此机会简单的给自己收拢了凌乱的头发和衣裳。
而徐妈妈也在看人都走光了,才掏着一个精细的荷包,一脸肉痛的塞到领头的捕头手中:“这位官爷,还请见谅,我等小门小户的小女子,实在没见过世面,还望指点一二。”
那捕头笑着颠了颠手中的荷包,才对着徐妈妈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家老爷请你们柳大家走一趟。”
听着话徐妈妈的神色立刻松了下来,她笑着应道:“这位官爷真是的,可吓死奴家了,若是找这柳剑娘自是去她家就是,她家就在永安巷柳宅,跟我们清音堂可没关系。”
“放心,自有人去寻了。”捕头也满脸笑意的看着徐妈妈,“妈妈也别怪我们关门闭户的,有些事儿我们是要好好的聊聊的。”
徐妈妈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忙开口解释:“官爷这话说的,这柳剑娘可跟咱们没关系啊,她犯了事儿影响不到我们这儿的。”
捕头没说话,只颠着手中的荷包,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听说,当初你们清音堂亲自调教了不少小丫头片子给那安乐王府送去?”
这话一出,徐妈妈的心顿时慌了一瞬,她自打听说安乐王府被以谋反的名义押送京城后,就一直心慌慌的,毕竟当时这淮城府不少和对方有交往的都被严查了一通,索性她这边瞒得紧,倒是没漏出什么风声,又等了半个月才彻底放下心来,哪里想到今儿竟被人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