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六皇子妃在位时并无大错,皇帝便封她为贵妃,甚至对外下旨表示她本是皇子正妃,又是进宫即封贵妃,特赐予她高于贵妃略低于皇后的仪仗,甚至摄六宫之事。”保国公夫人也对当年皇帝的做法颇有微词。
“好嘛,他这是既要贺家也要面子,两不失啊。”柳姻这话说得虽不近人情却也是当时京城勋贵们皆为不满的。
毕竟好好的贺家姑娘去护国寺进香,历来皆是无事的,偏偏就那日早已劫匪,不仅如此还偏就被准备登基的帝王在途中所救,简直是手法简单且低劣。
“那姨母怎么死的?”知道了当日贺家姨母怎么进的宫,对于其他的柳姻便没了兴趣,只对皇后之死颇有疑惑。
“我们也不知,自打贺皇后入宫后一直颇为受宠,只是一直无所出而已,直到几年前皇后才生下一个小公主,之后皇后身体便一直不是很好,前两年便去世了,宫内一直传小公主和皇后命格相克,所以皇帝一直对其不闻不问。”保国公夫人一脸难过地看着柳姻。
“小郡主,想来你也知道了。”保国公夫人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小公主被送出了宫。”
“那天宴会上长乐宫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送端安公主出宫。”柳姻想到自己在宴会上听到的,有些疑惑。
“长乐宫出现了一个谶语,凤影蔽日,金枝欲孽。”保国公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
柳姻的脸色也不太好,这前一句尚且还能掰扯到其他宫妃身上,可后一句简直是直指端安公主,毕竟如今后宫只有这一位公主尚存。
柳姻转瞬想到袁明佑等人千方百计送自己进京:‘难不成他们做的?可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不该和我和小公主站在一起的吗?’
见她一直没说话,保国公夫人才继续说道:“本来公主被送到护国寺清修也未尝不可,毕竟身在宫中未必就比外面好,可是……”
“怎么了?”柳姻见她迟疑,不禁催促道。
“可是,前些日子边疆来信,贺家怕是不行了,这个时候小公主被送出宫,怕是……怕是……”保国公夫人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
“不对,端安身为公主,并不涉及大位之争,何人对她出手?”柳姻摇了摇头,狐疑地看着她,“而且保国公夫人你有事儿瞒着我,你为何对我心怀歉疚,又因何对我这张脸心怀恐惧?”
听见柳姻如此直白,保国公夫人脸色一白,低头思虑了许久许久,才缓缓抬头说道:“小郡主,我只能说我对你和小公主并无恶意,我不知道为何宫里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小公主出手,我只知道护国寺早已被安排了人,不出一年,寺内就会传出公主病故的消息。”
“病故?”柳姻微眯着眼睛紧盯着保国公夫人,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端倪,可惜面前的这位老人除了刚刚的那一瞬变化,之后再无任何失态,“我无法答应你。”
“郡主?”保国公夫人似乎颇为意外。
“我暂时无法答应你,我会去查到底什么原因逼着端安公主要脱身皇室,在此之前我绝不会参与到京城任何事端里。”柳姻丝毫不愿松口。
“她是你的亲表妹。”保国公夫人只得再三劝她。
“我幼年失忆,几近流落风尘,恢复记忆后才知家破人亡,尝尽了风木之悲,保国公夫人短短几句话就让我担下如此风险,那是不可能的。”柳姻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