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第一个阶段，便是通灵识感，人不断冥想，强化神念，灵感更有无数妙用，开辟气海就是其中之一，若气海贯通，灵感便能从头顶百汇直达后背脊柱，经行腹部神阙到达脚底涌泉穴畅通无阻。”

哪吒皱眉道：“先生，我今天早上发现体表有一层金光，念头稍动，金光就至，通行浑身上下毫无阻碍，不知怎样才算是气海贯通，您这样说，我总是没个概念。”

闻听此言，范先生嗤笑出声，一边伸出近几日养的稍微多点血肉的手指探向哪吒额头，一边说道：“灵感通行浑身上下无阻？说得轻巧，多半是初闻灵感如梦似幻罢了，这世间有生来就气海贯通的天才，我也只听过一个，便是那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的弟子杨戬，已是修行界几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天才，你和他比……卧槽？”

话音刚落，一口茶水又喷了哪吒全身，范先生伸出手在哪吒周身四处大穴反复试探，竟真觉察到一股雄浑灵感贯通四肢百骸，惊的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

哪吒不敢乱动，只伸手弹落额头上的茶叶，暗自庆幸这次范先生喝的是从朝歌带来的存货，而不是陈塘关的特有鱼茶，不然自己现在一定又是满身油腥。

“先生？”

“咳咳，你莫叫我先生。”

“先生说笑。”

“怎是说笑？”范先生刚才还脸色红润中气十足，转眼的功夫又是神情灰败像是刚被贬官远窜时一样，“我冥想苦修数十年，不如你修行一天的功夫，还要你叫我先生，真是愧死人，以后我叫你先生，哪吒先生好。”

听着范先生的幽怨语气，哪吒哭笑不得，好言安慰道：“先生何出此言，先生进入纳神境浸淫数十年，而哪吒今日方才通灵识感，开辟气海，体内没有半分的天地元气，又如何能与先生比？”

可范先生听了他这话没有半点好，瞧了他一眼，说道：“不修金丹不得长生，便是进入纳神境早你一百年又如何，你可知道，一个人能容纳的天地元气是有限的？”

“有限？”

“没错，气海是人之灵感的投影，虽带了个海字，然而始终映照在人的体内，气海越大，所能容纳的天地元气就越多。虽说能踏上修行路者，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但即便是修真者，彼此之间天赋也有差距，资质平庸的，气海不过脸盆大小，所能容纳天地元气也不过一盆。资质卓越者，体内气海如一幽静深潭，以天地元气将其填满，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有甚者，如一大湖。”

“那先生体内气海？”

哪吒一问，范先生刚刚缓解的脸色再变，说道：“我看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先生继续，学生这就闭嘴。”

“《无量长生经》可用于锤炼先天灵感，凝练意志，若是放在容纳积聚天地元气上就无半分用，实际上，天地元气无处不在，即便是普通人，一呼一吸之间，天地元气便从体内进而又出，此时便需要呼吸吐纳之法，将空气中蕴含的天地元气留存在体内。”

从范先生这学了呼吸法，已至深夜，哪吒告退，等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翠玉才刚忙完活歇下，正在屋里端着一盆热水准备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