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里,陆清尘和庞广广两人假扮成矿工,随着他们在一座座矿场和一个个隐蔽的贸易集市之间穿梭。
“我们以前也有矿场的,但可恶的城里人,把我们村子洗劫一空,还杀害了我们的父老乡亲,导致我们只能过上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老首领长叹道。
“哼!万恶的城里人,还有那些女兵女将,我长大了要让她们血债血偿!”年幼的二嘎发狠,一双眼睛里流露出对蒙福之地人的恨意。
“哎,二嘎整整一个家族都死在了女兵女将的刀下了,小小年纪,苦啊……”其他村民透露。
“清尘哥,你去北岳剑宗学到了那飞天遁地的剑术,学会了能不能教给我?我也要变强!”二嘎缠着陆清尘问东问西。
“当然可以。不过我自己被奸人所害,不仅身中剧毒、全部修为尽废,而且连自己的亲姐都丧生在奸敌手中……”说到这里,陆清尘不由得一阵黯然,“我此去北岳剑宗,修行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要把姐姐的信物交到她朋友手中,期冀她的仇冤能报。”
陆清尘用力攥紧了脖颈上的挂坠,直到攥得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生疼。
二嘎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原来这个小哥哥的遭遇同样悲惨,只好又笨拙地安慰起陆清尘来。
就这样,一行四五十个如乞丐一般的流民从一个矿区转到另一个矿区,倒卖元能水晶,逐步往北而上。
“清尘小美人,就咱们这赶路的速度,怕是一辈子都到不了北岳剑宗了。”庞广广抱怨道。
陆清尘内心何尝不焦急,但却苦于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一天,一行人在野外扎营煮饭,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惨叫和兽吼。
所有人惊觉起来——那惨叫的方位正是派出去探路的两个探子发出的。
老首领立马脸色严肃地吩咐道:“铁柱,铁黑,你俩带人去看看,接应一下。”
两兄弟立马带人带兵器出发。
“遇到危险不要逞强,安全回来!”老首领不放心又嘱咐道。
不移时,四五人就抬着两个血淋淋的伤者回来,正是先前派出去的两个探子。
其中一个伤者挣扎着道:“是……是修能院修士的猛兽坐骑,见到我们就扑上来撕咬,她们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众人气愤不已,纷纷怒道:“这些修能院的女修士们,拿我们不当人。尤其是男人,在她们眼里跟牲畜差不多,随意宰杀。”
“错!是连牲畜都不如!”
正在众人愤怒的时刻,一声如雷鸣般的喝叫从远处奔涌而至。
人未至,声威已至。
吼!
随着一声开山般的兽吼,一名高冠黑袍的女修驾着一头猛兽坐骑朝众人扑过来,那坐骑张口就拦腰咬住一个矿工,两只兽爪一扒拉,把那人生生撕扯开来,血肉淋漓地吞了几口,朝着众人低沉地血吼。
“刘二叔!”二嘎哭喊着。
众人被那猛兽坐骑惊吓得乱成一团。
“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老首领连连作揖,卑微地请求着。
黑袍女修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魔族贱民男子,竟敢在我的路上鬼鬼祟祟暗中窥探,是何居心,岂不该杀?”
老首领几乎头都快低到地上:“禀告大人,我等边鄙之民,靠挖掘贩卖元能水晶为生,之所以派出路探,只是为了躲避猛兽妖物,万万不敢冒犯大人的尊颜。”
黑袍女修冷冷一笑:“哼,量你们这些魔族余孽也没这个胆子。喏,这两个人可曾见过?”说着抖出两幅画像。
陆清尘心中一个激灵,后面的庞广广暗中掐了掐他的手背。
画像上不是别人,上正是被通缉的庞广广和陆清尘。
老首领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恭敬地仔细端详了画像,最后思索了片刻,摇头道:“禀告大人,没有见过。”
“真没有见过?”黑袍女修逼问道。
老首领坚定地摇了摇头:“真没有。”
黑袍女修跋涉了好些天,依旧一无所获,早已不耐,这时显然有些不高兴,寒声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岂知你是不是在说谎?更何况女皇慈悲为怀,允你们这些魔族贱民在边境讨生活,你们就应该守土有责,却对这两个逃犯不加防范,着实有罪。该罚!把你们的元能水晶缴上来!”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豪夺!
“大人,水晶可不是我们自己的,是要交给下一个交易商的货物啊。”
“少废话,交还是不交?”
黑袍女修“刷”地甩出一鞭子,带倒刺的鞭稍卷起老首领背上的皮袄,抽出一条血印。
几个年轻人再也忍不了,就要上前来拼命。
黑袍女眼中寒光闪过。
“谁都不许动!”老首领赶紧转身,伸手压制住要反抗的矿工们,看着这群年轻的苦命的脸庞,最后叹出一口气。
“哎!娃儿们啊,跟着我这个没用的老家伙,让你们受苦了……听我的,把水晶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