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大部队即将到来的消息如同一团浓重且阴沉得让人近乎窒息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压得人仿佛要被这无形的重量彻底压垮。
李猛和将领们静静地伫立在刚刚经历过一番惨烈血战的战场上,四周弥漫着的血腥与硝烟的刺鼻味道,久久无法消散。
残阳如血,那一抹即将消逝在黑暗中的晚霞,如泣血般映照在他们满是疲惫与忧虑的脸上,使得每一道皱纹、每一处伤痕都显得更加深刻和触目惊心。
“这一战,恐怕是凶多吉少。”一位将领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得几乎要令人崩溃的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灵魂最深处被痛苦挤压出来的一般,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对未知的深深恐惧。
他的眼神黯淡无光,望着远处的山峦,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李猛微微仰头,望着天边那一抹如残烛般即将熄灭的晚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胸膛的起伏剧烈而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担。
他缓缓说道:“但我们已无退路,身后是我们的家园,那里有我们的亲人在翘首以盼,有我们的土地在等待守护,唯有拼死一战,方有一线生机。”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却也难掩其中的一丝悲壮。
士兵们开始默默地清理战场,他们的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耗费全身的力气。
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麻木和无奈。
他们的脚步拖沓,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对命运的不甘。
“把伤者安置好,尽量让他们能有个安稳的地方休息。”李猛声音低沉地吩咐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受伤的士兵,心中一阵刺痛。
一些士兵默默地将受伤的同伴小心翼翼地抬到相对安全的角落,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们用粗糙的双手为伤者包扎伤口,那伤口触目惊心,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白色的布条。
伤者的呻吟声在空气中断断续续地回荡,如同尖锐的针,一下一下地刺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心头愈发沉重。
有的伤者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汗水从他们苍白的额头滑落。
李猛召集将领们围坐在一起,地上的尘土随着他们的动作扬起,又缓缓落下。
大家的脸色都十分凝重,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人无法看透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敌军数量众多,装备精良,我们不能硬拼,得想个巧妙的法子。”一位将领紧锁眉头说道,他的额头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岁月在这一刻刻下了更多的沧桑痕迹。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仿佛在构思着作战的策略。
“或许可以利用地形设下埋伏。”另一位将领指着不远处那幽深而险峻的山谷说道,那山谷两侧的山峰高耸入云,宛如天然的屏障。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担忧所取代。
大家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争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主张主动出击,试图以勇猛的冲锋打乱敌军的阵脚;有人建议坚守待援,等待后方的支援部队到来;还有人提出迂回作战,从敌军的侧翼进行攻击。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而激烈。
李猛静静地听着,目光在每一位将领的脸上扫过,不时点点头,又不时摇摇头。
他的内心也在不断地权衡着各种方案的利弊。
“大家安静一下。”李猛终于开口,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力量。
“我们可以在山谷两侧设伏,一部分人负责诱敌深入,然后两侧的伏兵同时出击,给予敌军致命的打击。但这需要极其精确的配合和无比的勇气。”
他的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的那一刻。
将领们陷入了沉思,他们的目光投向那山谷,脑海中不断地推演着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他们思考着如何在狭窄的山谷中布置伏兵,如何确保诱敌的部队能够安全撤回,如何在敌军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形成夹击之势。
“可是,我们的兵力有限,万一诱敌的部队被敌军包围,或者两侧的伏兵不能及时响应,那后果不堪设想……”有人犹豫地提出了担忧,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极度不安。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