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数日时间，将赤霄法力尽数收敛，一身异象这才消散。

此次凝煞的时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前前后后大约花了四年出头这才凝煞大成。

这还是此地雷穴万年无人使用，其中最为精纯的煞气充足至极，若是换了寻常地穴，便是十年也不一定能凝煞成功。

即便能凝煞成功，法力也无法如现在这般纯粹，能生出种种异象。

不过修行就是这般，此时下了大苦功，日后便也就能轻松些，他的赤霄法力如此纯粹浑厚，当开辟天罡大衍脉时，便要比其他人轻松了不知道多少。

便如玄冥法力，斩杀阴魂厉鬼便可积攒阴冥之气，虽然这也算是一种斩破劫数，修成的法力，但终究是走了捷径，此时进步飞速，待得修到高深处，便会举步维艰，难以为继。

此便是道之表里，有阴便有阳，有得必然有失。

亦如人生，困难之时，当看到希望，得意之时，当看到危机。

“金无害何在？”

金光闪烁，瞬息来到季观鹰身前，化为一个金袍少年。

“小的在此，恭喜老爷凝煞大成。”

季观鹰点了点头，问道：“老爷我传你的阿鼻剑诀修炼的如何了？”

“回禀老爷，小的数月前已经修炼到了第六层，只是...只是......”

金蛟有些吞吐，季观鹰心知肚明，阿鼻剑诀只是他以玄冥道法，随手编的，靠着博览群书和得全的玄冥十九篇，前五层算是极为完整，到了第六层开始便多有错漏，至于往后的七八九，更是基本靠猜测。

这金蛟修炼到了第六层便再也无法寸进，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将改良好的六七层重新传下，金蛟这才知道自家老爷竟然是随手弄出的道法来忽悠自己，一时眼神颇为幽怨。

季观鹰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天生地养的先天灵物，特别是你这等化了形，有了灵智的精灵，更是得了天地所钟爱，天生便有别人无法想象的浑厚法力和无穷寿元，可有得必然有失。

本来嘛，修不修成长生，对你而言，并无关系。

但...你也是经历过人心险恶的，也当知道，不是谁人都是你家老爷这般厚道人，别人见了你，要么便是将你炼成法宝一般的物件，要么便是当做自身元神化身的寄托，但不管何种，你这躯体能留下，灵智却注定要被打散。

这阿鼻剑诀虽是老爷我随手创出，修炼到大成之后，也是自身化为一柄阿鼻元神剑，但这却已然是你唯一能超脱本身的机会了。”

说到这，季观鹰难得流露出一丝真情实意。

“不管怎么说，你我也算是相交一场，这些年你算是兢兢业业，若是我无法自证元神，自然一切休提，若是我运道好，成了元神，也不想刚刚将你放走，没得几日，便听闻，你被谁人捉住给炼了。”

“小的...小的...”季观鹰此言确实出自真心，金蛟这等天生灵物，其实对于危险等感应是极为敏感的。

当日在蛟王寺，能隔着好远，便察觉了石蛟的异常，并不是他也是蛟龙，毕竟他虽是金蛟形态，但本质其实是一股先天阴阳二气，与蛟龙没有半分关系，更不存在什么血脉感应一说。

感应到自家老爷说的真心，金蛟一时感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憋了好一会，这才道：“小的一定好生修炼，不让老爷失望，老爷天纵奇才一定能修成元神，若是天妒英才，小的也甘愿作老爷的元神寄托。”

“修行，元神，长生。”修行的艰难，他已经深有体会，一个罡煞合一的法门，便将他难的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