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安好，哈哈哈。”

一个中年人迈着矫健的步伐快步走入会议厅，右手高举，对着周围低着头的贵族打招呼，但是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人理会他，不由得有些尴尬：“怎么了？一个个精神不振的”

“行了，卡斯兰娜家族的代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元老院的人吧。”玛利亚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你这么淡定，是不是主教人选已经选好了？”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严格服从三大家族当初的约定！”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周围，突然发现坐在角落的奥托，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惊愕的表情，但是转瞬即逝，又变成了一种心虚的表情，但是这也让奥托心里有些压抑感，这个人给他一种难以表达地别扭感。

“好了别装了，你们阿波卡利斯的作风我也领教过了，别假惺惺的故弄玄虚。”玛利亚嗤笑一声，然后望向这个中年人背后，一个佩戴着沙尼亚特家族族徽的老妇人静静地看着自己，浑浊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神采，就像一个垂死的病患一样。

“真罕见啊，没想到沙尼亚特家族现任的族长竟然亲自来了。”玛利亚语气稍微缓和一些，向着对方微微点头致意，老妇人也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就是沙尼亚特家族的现任族长？竟然这么虚弱？”奥托看着那个老妇人在一个侍从的搀扶下慢慢坐在平台上的沙尼亚特家族的座椅上，然后轻轻用指甲敲了敲扶手，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代表立刻反应过来，然后快步坐到自己的位置，那个巨大的金色十字架之下，沐浴在黑暗之中，原本嬉皮笑脸的表情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丝病态的诡异：“既然三大家族的代表都来齐了，那么我也不废话了，天命不能没有主教，作为元老院的代表，我在此提议，正式开始选举主教人选，而候选人会在前任主教的子嗣之中选择。”

大大小小的贵族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神色肃穆地看着端坐在十字架之下的那个中年人。奥托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跳动，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手心开始出汗，说不出来是激动还是不安。

“首先，排除已经在战争之中阵亡的长子及四子，有候选人资格的一共有五位，具体的我也不用多说，各位手边都有一份档案，上面详细地介绍了候选人的信息。”玛利亚摇了摇手指，站在台下的罗薇丝立刻将自己手边的资料呈送给玛利亚，而坐在她旁边的中年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声询问：“玛利亚代理族长，您这不合规矩啊。”

“嗯？”玛利亚半眯着眼扫视着中年人，然后用同样的分贝回答道：“怎么了，心虚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奥托的个人信息不完善吧？”中年人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严格”“好好好，你们真是严格啊，严格到连自己的血脉都试图抹杀。”

中年人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呆呆坐着的奥托，然后重新盯住玛利亚：“这是我们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内务，你一个卡斯兰娜就别掺乎了，别引火上身。”“哦，哼哼，引火上身？这句话我也说过，不过对象是那些违背天命的异端。”“你！”中年人勃然大怒，然后理智让他强行冷静下来，在这种场合一旦自己情绪失控的话对主教选举进程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行，那你好好看看，有什么我们遗忘的就加上去，让那个废物好好长长脸。”

看着中年人略微扭曲的表情，玛利亚微笑着回答：”好的，我会的。“

奥托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有些沉重，自己身边的同族看自己的表情充满鄙夷，还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这让对这个世界有些陌生的奥托越发警惕，虽然自己当初也被这样看待过，但是这么直接的视线还是第一次。

“这么都这么冷漠？”奥托向旁边坐了坐，那些刺眼的目光真的让人不适，而且还是来自同族，虽然自己无法战斗，被鄙视很正常，可是他们的鄙视更像是嫉妒？憎恨？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看自己？

奥托坐正身子，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瘦弱，算是一种心理暗示吧。

“没想到啊，你们这么打压奥托，真的好吗？”玛利亚翻了几页，找到了奥托的那一页，但是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没有战斗能力，没有足够的魄力，请求剥夺继承权。”

“我说了，这是我们的内务，和你无关。”中年人面无表情地说着，右手不断地掰动着自己的手关节。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怎么那么不爽呢？”玛利亚放下资料，头也不转地嘲讽起来：“是不是你们担心奥托真的成为了主教后清算你们的罪行？也对啊，毕竟战争期间你们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奥托也是最大的受害者，而你们如今还想剥夺他的继承权。你们，真的没有一丝人性吗？”

“我们的罪行？可笑，奥托本来就是个悲剧的产物，我们已经预知了他的未来，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我们只不过是为了维护我们的世界的平衡，而奥托就是最大的扭曲点，按照我们的计划，奥托应该是死在了战场上，可是为什么他依旧完好的出现了。玛利亚代理族长，我希望你明白，我们阿波卡利斯虽然做事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背叛人类，为了人类，我们背负了太多的骂名了，再多一项也无妨。”

“诡辩，你们真的将雅典人的无耻学到了，张口闭口为了人类，可是战争期间你们为什么抛弃了那些平民，就因为人类？既然你们为了人类，为什么不去拯救他们。”玛利亚语气有些强烈地驳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