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辰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梁王给的理由是,你父亲是户部出身的官员,肯定对账目更加的熟悉,由他给灾民发放赈灾银必定不会出错,而且你父亲就是澶州人,他为家乡百姓做事肯定更加尽心,要比其他官员去更能安抚人心。”
苏沁没有说话,她在想梁王有什么目的,再次在赈灾银上动手脚让父亲出事还是找人闹事不让赈灾顺利进行下去?
想来想去这两个都不太可能,灾情过去已经快三个月了,马上就要进入冬季,再不安顿好灾民,就要冻死饿死大批的灾民,到时候民不聊生,势必会造成社会动荡。
梁王是想篡位,但是他要的是一个国泰民安的国家,肯定不是一个百姓活不下去,起义闹事的国家,灾民得不到好的安置对他没有好处。
难道是在路上暗杀他父亲?那也不可能啊,想暗杀什么时候不能暗杀,非得把他派去澶州?
想不通苏沁不再想了,见招拆招吧,她也不是神仙,能预测所有的事情。
她问赵良辰:“我父亲什么时候启程?”
赵良辰:“明天,灾民的事情已经拖的够久了,他们这一路回去就要不少的时间,再耽搁下去就把天气太冷,灾民在路上出事。”
苏沁用手托着腮思考,虽然不知道梁王要怎么对付他父亲,但是他们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可是他父亲刚从大牢里出来,一无所有,要怎么防备梁王呢?
赵良辰看她在想事也没有打扰,但是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苏沁那只托着腮的手,刚才就是这只手摸到了他的手,苏沁不是那种特别白净的人,可能是这一路逃难晒的,甚至手都不算是细腻,这一路逃难,她也吃尽了苦头,手上已经磨出了茧子,手背上还有浅浅的伤疤,应该是在洪水来的时候受到的伤。
就是这样一只不算是漂亮的手让赵良辰莫名的觉得的温暖,刚才两手触碰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留在赵良辰手背上却是长久的温热。
这是一种让赵良辰从未体验的感觉,他自幼就没有娘了,特别小的时候,祖母还在,他是生活在祖母院中的,虽然祖母护着他没让他死了,但是对他也不算是十分亲近,他祖母从不抱他,也不会牵着他的手,他脑海中遥远的和女子的接触只是来自奶嬷嬷的牵手,不过奶嬷嬷也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可能不愿意伺候他这个身份低微的庶子,总是拉着脸 ,牵他的时候也不会顾及他跟的上跟不上,每次都是拽着他走,他的胳膊被拉的生疼,只得小跑的跟上奶嬷嬷的脚步,而且她的手布满了茧子,所以印象中奶嬷嬷的手总是又疼又硬的。
他还从不知道一个女子的手能够如此柔软温暖,他想伸手在握一下苏沁的手,看看刚才温暖的触感是真的还是他的错觉,由于他看的太认真,以至于苏沁都看向他了,他都没有察觉。
苏沁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猛的回神,看苏沁在看自己,不由自主的又开始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磕巴:“没,没什么,我,我是看你在想什么。”‘
苏沁看出他在撒谎,不过没有拆穿而是顺着他的话说:“我现在想梁王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我父亲。”
赵良辰犹豫了一下问道:“用不用我找几个人保护苏大人?”
苏沁好奇的问:“ 你手中有人?”
赵良辰:“原本是没有的,但是这次被行刑的禁军有不少是被冤枉的,我答应了照顾他们的家人,他们都是武将出身,家中男子自然都是习武的 ,从他们当中找出几个保护苏大人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