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远避锋芒,见壮汉大耗体力,几近枯竭,一个兔起鹘落,纵身跃倒壮汉身后,不等壮士反应,像一帖膏药一般,死死的贴在壮汉身上。
壮汉暴怒欲狂,浑身剧晃,意欲甩飞瘦子。
可任壮汉怎么往外甩,那瘦子是咬定青山不放,死死贴住,无论如何也不松手。
正自僵持不定,忽听啊的一声惨叫,那瘦子张口咬住了壮汉的右肩。壮汉的右臂登时软软的垂了下来,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原来这瘦子虽是蒙古人,却极为精通汉人的穴道经络,平日勤学苦练,竟然练到可以用嘴咬,来点人穴道的境界。
这么一咬,正好咬中肩部的肩前穴,整根手臂便被封住,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
那瘦子如法炮制,又将壮汉的左臂咬的软弱无力。
壮汉痛失双臂,实力大消。瘦子咬人兴起,在壮汉全身又一通乱咬,那壮汉毫无招架之力,闷哼一声,全身一软,瘫倒在擂台之上。
阿土温一方的主持兴冲冲的上台,大声宣布阿土温一方胜得第一局。叛军登时欢呼起来,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纳哈心中不服,微笑道:“胜得第一局,不算胜,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第四勇士少布。”
人声鼎沸之时,一个人影嗖的一下蹿上了擂台,那人就是少布了。
万众瞩目下,只见那少布身子格外瘦弱,似是弱不禁风,但双目炯炯有神,灵动十足。废话不说,少布和那瘦子恶斗起来。
丁儿向萧廷玉道:“少布在蒙语中,意为飞禽。阿土温一方派出的之人身手太过敏捷,大王派这辽东第四勇士出马,显是以快打快。”
萧廷玉猜错第一场的胜负,不再妄加揣测,向丁儿问道:“不知这局,谁胜谁负?”
程依依插口道:“当然是我方必胜了。”
丁儿微微一笑,道:“我看不出来,他们两个都擅长轻功,招式如出一辙,只是我军勇士出招套路很是正统,那叛军的瘦子所使的功夫太过野蛮,胜负实难判定。”
其实叛军派出的那个瘦子,名叫赤那,蒙语中意为狼,此人并不是正统的蒙古勇士出身,而是阿土温从辽东武林收拢的奇人异士。
因为蒙古人口中所说的勇士,是德才兼备之人,而并非三教九流之徒。辽东武林多以汉人居多,蒙古人灭掉大宋,统原,却多行暴政,是以汉人与蒙人皆为世仇。
汉人多见蒙人生性野蛮残忍,是以一些蒙古高手被排斥在外,融入不到辽东武林之中。所以这些蒙古武士,多投奔辽东大王纳哈。
阿土温早有反叛之心,见有机可乘,暗中收留这些辽东武林之中的蒙古高手,为己所用。
萧廷玉那日在梅花雪地,参加夺剑大会,辽东群雄毕至,却无一蒙古高手,奥妙便是在此。少布是正统蒙古勇士,见赤那相貌猥琐,一副莽夫打扮,想来就是辽东武林中不入流的蛮夫,早就蔑视轻瞧,数招过后,见赤那招式肮脏下流,更加嗤之以鼻。
赤那遭受对方蔑视,睚眦欲裂,勃然大怒,身形一晃,双拳直击少布面门。
岂知少布冷冷一笑,头也不回,左足向后踏出,右足凌空而起,退了一丈。这一招便如一只飞禽,少布之名,便可算是名副其实了。
少布轻功更胜一筹。赤那一招扑空,恼羞成怒,又猛的扑上,少布冷笑着轻易躲了开去。
赤那每欺近身来,少布便旋即往后退,这样两人一进一退,绕着擂台兜兜转换,十五招已过。赤那通红着脸,大声一吼,飞身扑上。少布这一次竟不退反攻,飞身一脚,砰的踢中赤那的胸膛。
赤那仰天向后就摔倒,重重砸在擂台上。
赤那万料不到对手这般狡猾,登时懵在当下,好在他内功扎实,受伤倒不算重,一个鲤鱼打挺,又飞身扑了上去。
少布依旧如法炮制,向后倒退,又避了七八招,飞身一脚把赤那踢得砸到擂台上。
这一下脚力极重,赤那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纳哈的四万骑兵登时欢声齐鸣,响彻苍野。
赤那愤怒到了极点,又一个鲤鱼打挺,双眼放着红光,扑将上去。少布退到四五招上,又踢中了赤那。赤那这次喷出了一大口浓血,一个鲤鱼打挺,竟又栽到擂台上。
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眼前金星乱冒,满脸是血,狂叫怒吼。少布心存厚道,不愿夺他性命,冷冷一笑道:“还不认输?”
赤那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又猛的扑上。如此一进一退间,赤那又被踢中了两脚,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少布喝道:“看你倒是个硬气汉子,你我实力悬殊,还不认输?”
赤那怒道:“认输你个熊!”挥舞双拳,又攻了上去。可每一招两人都是相距一丈,赤那动,少布便动,赤那不动,少布便定如泰山。
少布心生恻隐之心,见对手已然支撑不住,也不愿再下狠手,只是不住劝他投降。赤那也是无可奈何,血脉喷张,便似一头恶狼般大声嘶吼,但重伤之下,出招越来越慢,对于少布,更是望尘莫及,但他锲而不舍,不要命的张牙舞爪,胡乱扑打。
少布眼见僵持不下,胜负不决,怒道:“我三番五次相让,你不识好歹,我可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