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眉极为自负,适才使出的八卦神功每一掌都打在了程漠天的影子之上,却无法伤及到程漠天的真身,心想:“我所使的移宫换位之法乃是一人不同变换方位,奈何这程漠天却同时出现在三个不同的方位。这三个程漠天,必然有两个是他的影子,一个是他的本人,如何才能分辨得出?”
正想间,耳边忽然作响,三个程漠天都出掌拍了过来。这三掌乃是以掌为剑,极为孤狂霸道。
萧十三、南剑、北剑都师承逍遥老人,学得逍遥神功。三人同时练习逍遥剑法,但因性子不同,萧十三自创了逍遥十三剑式,北剑的剑法显得极为儒雅,而南剑的剑法却是霸道无常、邪气狂放。
无眉知道这一掌打在身上,非同小可,当即运起八卦神功,厅内当即狂风大作,使出八卦烈焰掌,连拍三掌,扑向三个程漠天。程漠天忽然跃向远处,复原成一个人,道:“八卦神功向来以刚猛著称,怎知却沦落到如此不伦不类的地步,可惜啊。”
无眉心中勃然大怒,脸上却不动声色,道:“逍遥老人的逍遥剑法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长松,把我的太极重剑拿来。都说南剑向来喜欢宝剑,常年足不出山,相必已经铸造了不少的宝剑,我愿拿我太极派镇派宝剑太极重剑领教一下。”
程漠天道:“邓公,把我的玄武重剑拿来。”
邓公迈进厅内侧门,不一会费劲抱出一把沉甸甸的大剑,这把玄武重剑外观上与太极重剑如出一辙,也是重达两三百斤。
程漠天接过宝剑,道:“我向来尊崇太极重剑,慕名已久,多年前曾有幸目睹太极重剑的阵容,回到铸剑山庄,我便依照太极重剑的模子打造了这把玄武重剑,还未开封,今日与原剑有幸一较高低,它肯定极为高兴。”
无眉道:“那就看看真品厉害,还是赝品厉害了。”手掌凝聚八卦神功的劲力,挥动太极重剑,便一剑砍向程漠天。
程漠天也顺势挥动宝剑,两把几百斤中的宝剑一经相撞,发出极大的嗡嗡的响声,震耳欲聋,一些内力浅薄之人不觉的退出了厅外。
太极重剑使出来显得极为刚猛邪恶,而玄武重剑被程漠天使得却是狂放不羁,大厅之内两人全都使上高深的招数,每一招都非几十年的功夫学不来,众人无不惊慕。
两人拆了数百招,仍旧难分伯仲,无眉却感到越加吃力。
单凭武功而言,两人秋色平分,但无眉求胜欲望太盛,每一招使出来,都大耗体力,是以逐渐二人拉开了距离。忽然程漠天重剑点出,无眉拿太极重剑一挡,顿感一股强劲力道袭来,手臂一麻,太极重剑便要脱手而出。正在这时,人群中七大派掌门人齐齐扑了过来,攻向程漠天。
邓公大叫道:“太不要脸了,我家庄主显然已经胜了这无眉老道,你们甘拜下风就是,奈何却趁机以多打少,无耻,无耻。”一下迈了出去,使出陀螺剑法。麻婆也抢出助阵。
忽然七大派掌门人都是背部一麻,耳畔听到一人笑道:“你们不守仁义之道,有什么资格做各派的掌门人?”声音未落,一个人影落在了程漠天面前。
程漠天惊喜交集,道:“弟弟,你来了。”这人影正是北剑程玉庸。
萧廷玉见三师叔程玉庸一身儒生打扮,极为儒雅倜傥,感到亲切异常,心想:“没想打在此地能够同时见到二师叔和三师叔,只可惜爹爹他”不禁黯然伤神。
只听程玉庸道:”大哥,我在关内寻找宝剑,听说中原武林围攻铸剑山庄,便特地赶来相助,刚才屋顶掀开一片瓦,瞧了多时,此刻他们一拥而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众人大吃一惊,原来程玉庸已在大厅屋顶多时,竟然毫无觉察
。程漠天道:“怎的大哥有了难事,你才肯现身与我相见吗?”叹了一口气道:“那年与你在塞外一别,已过去了十几年,想你得很。不知爹爹怎么样了?想与他见上一面。可是大师兄他”
程玉庸道:“都是无眉害了大师兄,今日无眉在这,我们可要替大师兄讨还一个公道。”
无眉阴着脸,冷冷道:“今日南剑北剑齐聚铸剑山庄,乃我武林中近几十年来得一大盛事。只不过二位陷害我无眉害了你们的大师兄,可就有点血口喷人了。”
萧廷玉浑身颤抖,心里大叫:“分明是你害我爹爹,致使关内外那么多豪杰惨死,你却在这里强词狡辩,真是无耻至极。”强忍住在人丛中不发作。
又听无眉道:“想必二位对当年之事早有耳闻,先皇太祖皇帝命萧十三为靖北大将军,镇守山海关,可这大魔头却死心不改,勾结辽东纳哈,意欲造反,这已是天下皆知,只是他忌惮太祖皇帝威严,一时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定不下何时造反。
我无眉奉命率中原武林各大派到山海关试探究竟,哪知萧十三真有造反之心,在大将军府内将各大派掌门人全部毒死,剪除这个心腹大患,然后起兵造反。幸得我无眉依仗内力深厚,才逃过这一劫。没想到萧十三又到南京皇宫之中刺杀先皇,我奉命将萧十三围堵在紫金山峰顶,大战一场,萧十三已知必死无疑,这才畏罪自杀。”
程玉庸道:“当年那些人早就死光了,你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哼,口说无凭,胡言乱语,又有什么证据,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无眉道:“这还要什么证据?天下皆知的事情,萧十三图谋不轨,畏罪自杀,举国欢庆,实乃大明福祉。真是大快人心。”
各门各派大声叫嚷,呼应无眉道长,纷纷斥责萧十三。程漠天冷冷地说道:“还跟他费什么话,杀了无眉就是替大师兄报了仇,虽然今日敌众我寡,但是杀死一个,武林中便少了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