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玉、秦灵泽、裴含章还有朱雀一起进了正厅,秦灵泽和裴含章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朱雀则抱着剑找了根柱子靠着闭目养神。
“那姑娘是谁啊?胆子这么大……”秦灵泽小声问道。
裴含章眼风往沈殊玉那儿一瞟,小声答他:“阿殊的妹妹。”
“哦,原来是她啊……”秦灵泽恍然大悟。
难怪胆子这么大!脾气还和沈殊玉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沈殊玉显然比她多长了脑子。
“哎,你说她俩为什么打架啊?”他从盘子里摸了个果子嘁哩喀喳地啃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独孤霖这个小丫头身体好了以后,脾气也是见风就长啊!”
“别说了。”裴含章给秦灵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看坐在正中的沈殊玉。
沈殊玉皱着眉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眼神冷如冰霜,看样子是生了大气。
不一会儿,独孤霖和沈瑶华还有银烛一起从外面走进来,站到沈殊玉面前时,两个人都已收拾利索。
沈瑶华一向胆大,虽是骤然看到沈殊玉发火的模样被吓了一跳,但这会儿反应过来倒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反倒是独孤霖垂着头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殊玉先看向独孤霖,皱着眉问道:“和安和景福呢?”
“一个去厨房炖汤了,另一个让我打发去后山摘花了。”独孤霖闷闷地答道。
沈殊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番,“说,为什么打架?”
独孤霖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沈瑶华许是怕她告自己的状,见她不说话正中下怀,便抢着说道:“大姐,不怪我,都是你这个丫鬟不懂事,是她先推我的。”
此话一出,不仅是沈殊玉,秦灵泽和裴含章齐齐把诧异的目光投向沈瑶华,连一直神游天外的朱雀也睁开了双眼。
沈瑶华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丫鬟?谁告诉你她是我的丫鬟?”沈殊玉都被沈瑶华给气笑了。
她又把目光放到独孤霖身上,语气缓和了几分,“你推她了?为什么?”
独孤霖刚刚去整理装束的时候,一直在想自己该怎么和沈殊玉解释这件事,要怎样说,她这位爱憎分明的姐姐才不会误解自己。
可事到临头,独孤霖忽然失去了辩白的欲望。
沈瑶华再不好,她也与沈殊玉流着相同的血,自己和沈殊玉再要好,也终归不是她亲妹妹,一言不合就打了人家亲妹妹,现在要如何收场?
独孤霖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委屈,当着秦灵泽和裴含章的面,她又不好意思哭鼻子,只好站在原地委屈地抿着嘴。
见她不说话,沈殊玉察觉出几分不对。
“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跟人动手,告诉我,你们俩为什么打架?”
独孤霖没有抬头,嗫嚅着说道:“她一来就非要闯你的屋子,我拦着不让她进,她就不高兴,后来她又要折我给你种的牡丹花,我一着急,就推了她一把……”
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银烛,气鼓鼓地说道:“这位姑娘还说我不懂事,说你不会调教人。”
听到独孤霖说沈瑶华想进自己的屋子,沈殊玉下意识地往自己收藏淳于晟札记的位置看了一眼,旋即又收回了目光。
她对独孤霖说道:“你坐着说话。”
独孤霖便走到秦灵泽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