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便是都钟的爷爷,东冥大部的牙首都狼。这个老人此时虽然还未结成道尊,但是亲孙子有资格继承大部之位,此时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硬气。
可怜都襄,两个天骄孙子费尽心机来培养,却都死在沐白的手里,这时候只见他脸色阴沉,捻搓着额头璀璨金箍,陷入沉思之中,没有发表意见。
已经与沐白打过数次交道,特别是几次谋划斩杀沐白都未成功,成为都襄心中多年都难以打开的郁垒。好在沐白只身去了兽域,生死不明,让都襄最近几年心情好转,更是结成道尊,自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万事大吉。没想到正在得意劲上的时候,沐白强势回归东陵,简直如梦魇一般令人措手不及。
“那就只能寄人篱下啦!”
都襄叹了口气,说着,眼中有了浑浊之意。
“那也强过全部遭人屠戮!当年我们屠了海北部,他能放过我们部落一人?”
都狼极力欲促成寻求坤灵宗庇护之事,即使是成为坤灵宗某一个长老的附庸,但是只有保住了部落,才有他的孙子继续成长的机会。
“这个小畜生把坤灵宗得罪死了,坤灵宗也必然不会放过他!”
“好,也只能如此了”
先不说东冥大部是如何去请求坤灵宗庇护,又是请得谁来,沐白既然任由都襄携都钟等人离开天目山,就是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你请了什么人来相助,都必然灭你全部族人!
东陵青年一代诞生四强的消息在北原地界也不翼而飞,特别是在北原青年一代中,引起一阵轩然波动,有心中赞叹者,也有不少青年才俊有赶到东陵与这所谓四强比试一番的冲动。
在这一场震动两地的漩涡中,沐白的名字也随着东陵青年一代四强的名号传到了北原地带,陈世冲听闻之后心中畅快无比。
“好兄弟,数年没有你的消息,你一出现就带来如此轰动,果非池中之物,世冲也得加把劲儿才能与你同行啊!”
陈世冲此时也已经结成了道尊,体修入道,内界坚固强悍,相比与魂修和神修入道,内界更不容易被人击碎,使出的界力更加霸道无摧。
不过陈世冲能结成道尊,却是付出了比常人更加沉重的代价。在剑宗,陈家受到宗门约束,一世修尊不过二,道尊境真修就只能有一个!
这就意味着,陈世冲结成了道尊,前提便是他叔父陈剑端的陨落。
当时,也几乎就是同时,陈世冲和叔父陈剑端都达到了修尊巅峰。尽管有父亲的血丹淬体,给陈世冲晋级修尊带来雄厚的气血支撑,更是在他后来的修练途中持续发力,不过仅仅数年时间,陈世冲
便冲到了修尊巅峰,可谓世所罕见。
“世冲,我不会像大哥一般为你牺牲!”
鹅毛飞雪,冰峰之巅,陈剑端俯望北原冰川雪原,斗笠遮住了他的面庞,看不出喜怒哀伤。
“我对不起父亲,他走后我的心就一直在滴血。我宁愿不要他的牺牲,我想要他陪在我和母亲的身边。”
“我知道,可是我们陈家我们不自由!”
“我们没得自由”
陈剑端呢喃着自由,眼神怔怔盯着前方的无尽天地,却只能屈居于剑宗的屋檐下。
“我恨剑宗!明明是我们先祖帮助他们打下了这片冰山雪原,创立了剑宗”
陈世冲紧握秋阳剑,剑鸣如嘶,仿若嘶吼着胸中的愤恨和不满。鹅毛雪瓣飘飘洒洒,遮住了陈世冲的披肩长发。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所言莫过如此!”
陈剑端长舒口气,气结成雾,凭空结成冰凌,咔咔坠地碎裂,可见陈剑端胸中憋闷的这一腔怒气是有多么的灼热。
“更卑鄙的是,他们还不给我们自由,要我们陈家子孙世代为他们而活!”
“但是也给了我们一定的地位,给了我们庇护”
“那不过是他们养的狗而已,要是我们没能力,恐怕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