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元南听到这儿,问道:“你啥意思?你让我别在佳木斯走,这是要干啥我没懂?”
姚洪庆笑道:“操!我啥意思?我是想让你留这两天,等我伤好了,能下床了,我他妈请你喝酒。我看你也是条汉子,我也佩服你。在佳木斯这些年,我都没碰到过对手。你从冰城来了,再怎么说我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哥们儿!我是佳木斯人,你来了,我不得请你吃顿饭呐,咱不得交个善缘吗,你不是害怕我吧?”
焦元南有些意外:“操,我还以为你他妈还要接着干呢!。”
姚洪庆说道:“你看我现在受伤在病床上呢,得养几天,你着急走啊,想家啦?”
焦元南哼了一声:“我又没受伤,操,你可别几吧埋汰我了。”
姚洪庆笑骂道:“你没受伤那是你运气好,你那些兄弟可都伤得不轻。要是他们不顶事儿,没准我早把你给崩了,你可别在我面前得瑟啦!我他妈现在还能动弹呢,不行以后我找你去。”
焦元南点头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就这么定了,喝酒吧。”
姚洪庆豪爽地说:“性情中人!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不行你就上医院来,咱点几个菜儿,到医院跟我喝!
焦元南没有犹豫,行!我一会儿就去,你准备好吧,好好接待我…。”
姚洪庆也乐了:“哎哟我操,兄弟,咱上辈子没准是哥们儿。你来吧,我等着你,我这就去准备点饭。”说完,两人挂了电话。
康大年听到这说:“元南,这事儿还真没想到,他挺讲究的,这么办倒也挺好!我也不差那十万八万的,这个结果不错,我他妈就怕把事儿闹大了。”
焦元南一点头:“行,要是他敢变卦,咱再跟他磕。”
就在这时,赵福胜和海涛赶到了。
赵福胜一见到焦元南就急切地问:“元南啊,受伤没?怎么样了,谁干的?他妈的告诉我,我送他上路,不行就把他销户!”
海涛在一旁劝道:“胜哥,你别一上来就说要把人送上路、销户啥的,谁碰到这种事儿能轻易罢休啊,但是咱也得先把情况搞清楚。”
焦元南连忙说道:“胜哥,这事儿是这么回事儿,这家伙没用白道来为难咱们,还挺有古典流氓那种范儿,这个姚洪庆说实话,懂江湖规矩,挺讲道义。”
说着,焦元南把他和姚洪庆的对话,从头到尾和福胜哥学了一遍。
赵福胜一听,笑道:“哎呀,这小子办事还挺讲究。你要这么说的话,这家伙还真是个人物啊,和解也行!不过关键是,我大老远来了,没把谁给收拾了,心里不得劲啊。”
焦元南说道:“胜哥,你这样,一会儿跟我去见见他,然后咱今天跟他喝点酒不就得了?你也不算白来。”
赵福胜点头:“那也行啊,那……就这么办?”
焦元南又说:“胜哥,那就我、汉强,海涛我们四个人去。
咱再说姚洪庆这头,因为姚洪庆他们有人受伤了,本地肯定兄弟众多,本地的朋友来探望,走廊里乌泱泱的有三四十人。
这边焦元南他们四个人,就来到了姚洪庆住的这个医院。
那边姚洪庆的小弟一看,急忙打电话:“哥,那个叫焦元南的来了。”
“是吗?来多少人?”
“就4个。”
“哎呦,我操,四个人就敢来?我这走廊里可是有三四十人,他还真不怕,这小子倒真是条汉子,让他进来再说。”
焦元南他们和赵福胜一推门进去,姚洪庆本想起身,但他伤得重,起不来,只是在床上支起身子。
焦元南忙道:“别起来了,别起来了,庆哥。
姚洪庆一呲牙说道,兄弟,我他妈挺佩服你,你们四个人来,你也不怕你被我给收拾啦。”
焦元南说道:“操!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信得着你,也相信你,要不我也不能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胜哥,赵福胜。”
赵福胜瞅了瞅姚洪庆,说道:“老弟也不一般,有格局,不打不相识。在过去,咱们都他妈是绿林好汉,啥也别说了,喝酒!”
于是,众人就在病房里热热闹闹地喝了起来,酒过三巡,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姚洪庆挽留道:“待两天呗。”
焦元南笑道:“庆哥,我还得回冰城,有事儿你招呼一声。”
姚洪庆和焦元南摆了摆手,今天我他妈受伤了,喝不了多些酒,改天我他妈上冰城找你去!咱们酒场上见…。
这个就是江湖了,在江湖上,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是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焦元南通过这种方式结识了不少好兄弟,比如杜海明之类的,还有这大哥姚洪庆,两人后来相处得还不错,也算是结下了善缘。
咱们说就这件事来说,焦元南脑袋一点也不空,他没选择和姚洪庆硬钢!而且这次焦元南是主动示弱,给姚洪庆台阶下。
这也看出焦元南聪明的一面,虽然自己的兄弟受伤了,但是对方也有兄弟受伤。而且50万拿到手了。对于焦元南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就算是谈出的条件,那也是康大年去承担,和我焦元南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还能教一下姚洪庆这样一个好哥们,就这件事来说,焦元南是一点都他妈不傻。
能在社会上扮猪吃老虎,而且不留一点痕迹,这他妈也算是高手了。
焦元南和兄弟们,顺利的回到了冰城。
而康大年这头,也给他哥老康个台阶下,“你要回家种地就种地去,要不就在这儿给我打扫卫生,一个月给你开1000块钱。你要是不想干卫生,那就回家待着。”
那你说老康能干嘛!他也没脸在这呆呀!
后来康大年雇了个专业的经理,给他打理生意。
康大年也没食言,给姚洪庆留了4个房间。
而姚红庆他们也真没白用,后来康大年,把一个楼层改成夜总会,人家姚洪庆兄弟没少给出力,没少给康大年平事儿!当然了,这年年的保护费,也是一分也没少交。
咱说焦元南的性格和他的原生家庭,确切的来说是和他爹,焦殿发的教育有直接的关系。
你看当时,焦殿发想劝自己的儿子走正路,可怎么劝都没用,关键他自己也没给焦元南和焦元东这哥俩,树立什么好的榜样!
焦殿发这一辈子,就没干过几件正经事儿。虽说曾经见过钱在手里过,但实际上自己没多少积蓄。
前些年倒是挣了点钱,可都拿去给儿子收拾烂摊子了。
咱说焦殿发,没事儿就爱出去赌两把。
可他和长春的赵三可不一样。
人家赵三那是有本事的,手上有“活儿”,说白了就是学过一些赌术,在外面赌钱的时候,输赢基本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焦殿发呢,压根儿没什么赌术。
就算会点儿,那也是非常低劣的手段,而且他也不敢用,毕竟一用准得被人抓个正着,所以他基本都是规规矩矩地赌。
不过,焦殿发虽然自己不出老千,但一般别人要是出千,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焦殿发在赌场上也有过风光的时候,十万八万的他也赢过。
那时候的焦殿发,在94年的时候,就发现赌局越来越正规了。
之前赢的那些大钱,都被他花在了吃喝嫖赌抽上了。
这天,焦殿发盯上了一个局子。
这个局子在道里区,已经开了有一个礼拜了。
焦殿发去了几次,心里清楚得很,那局子里有钱人可不少,有开沙场的,有搞建筑的,还有干拆迁的。
可焦殿发兜里就那几千块钱,这点钱进那局子,简直就是给人家送钱去,本钱都不够啊。要想进大屋玩,怎么也得有个三万五万的。
于是,焦殿发就回家找老婆要钱。
他知道他老婆有钱,为啥呢?因为焦元南每个月都会给他妈两三万。
焦元南孝顺,跟他妈说:“妈,这钱你收着,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也不用拿出来,你就自己想买啥买啥。”焦殿发就惦记这点钱。
回到家,焦殿发就对老婆说:“媳妇儿,给我拿点钱。”
他老婆一听就火了:“你还想拿钱?一天天就知道出去烂赌,这些年你往家挣过一分钱吗?”
焦殿发争辩道:“我咋没挣过钱呢?没挣过钱你们这帮人都吃啥长大的?几个孩子靠啥养大的?”
他老婆更气了:“行行行,你挣那点钱,都被你吃喝嫖赌给败光啦!没有!!
前两天二儿子回来给你拿钱,我都看见了,拿了好几万呢!
你就盯着家里这点生活费,那我们都不吃不喝啦没钱,你赶紧滚,又想去赌钱!”
焦殿发的老婆可没惯着他,就是不给他钱。
焦殿发一看,骂道:“操你妈,不给我钱,我找老二要去!我找焦元南要去!”
他老婆在后面喊:“你找元南要什么钱,你你要不要脸啦!”
操!我他妈自己儿子!我乐意!!
焦殿发可不管这些,直接出门,开着那辆大吉普,就朝着当时的站前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