厝薪宫。不出柳月孀所料,果然在小皇子逝世后的第三天,殷妃就起疑了。同样的手法,小皇子不出半个时辰就丧命,而她手中的小公主,足足等了六七天才丧命,就算有体质、年龄上的差距,二人都是身体健康,且相差不到一年,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差距的。殷妃正疑惑着,突然想起之前白鸳说有人看到冷月香去过庙堂,当时她没想到那里,这两天又全心在茗歌入狱的事上,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耽搁了。
“快,快去看看那东西还在不在!”
白鸳见殷妃突然这么慌张,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东西,立刻跑去小庙堂,在小佛像下的抽屉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主子,没了。”
殷妃脑中震了一下,果然是她!
“快,快去把冷月香找来!”
白鸳立刻去找冷月香,谁知西宫早已人去楼空,连周围的宫人都浑然不知主人早已没了踪影。
“主子,不在了。”
“她跑不了多远,快去抓回来!”
大牢,茗歌身着单薄囚服盘腿坐在牢房最中心的位置,无聊的时候看看那些哭冤喊枉的其他牢房,碰到跟狱卒犟嘴的,兴致一来,还怼上两句,不帮理不帮亲,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会帮狱卒,一会帮囚犯,敢跟她犟的,直接一拳打过去。两天的时间,这个大牢没有不知道她的,有时候狱卒还会给她点好吃的,全因她能让狱卒开心一下。这就是所谓的痛快一时,得一时好。
偶尔有时候茗歌想起了正事,就会一手撑着脑袋放在盘卧的腿上苦思冥想,其实也想不出什么来,纯属闲得无聊。比如此刻,随便来一个人就可以终止她的思考。
“孤害怕你在这受委屈,没想到短短两三天你就又混熟了一个地方。”
茗歌抬眼瞥了宣王一眼,打量了他一番,换了个姿势,屈起一条腿撑着下巴看着宣王道:“我还以为你来给我送好东西呢。”比如衣服、好吃的,关键是好吃的。
宣王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又看了看空空的身后,才想起身后跟随的人被他拦在了门外,莫名觉得有些打脸,立刻转移话题道:“咳咳,你说你,信誓旦旦要找证据,结果把自己弄进来了。”
“我乐意。诶,”茗歌拍了拍身起来,毫无尊卑规矩道,“看在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份上,你走吧。”
“?”宣王没怎么理解茗歌的逻辑,我作为第一个来看你的,你不应该给点赏赐吗?赶走是什么意思?
茗歌见他愣愣地杵在那,莫名道:“走啊。”
“你就不想让孤放你出来吗?”
“你有这个权利吗?”
呃,貌似没有想象中简单,就当没有吧。
茗歌从他那不知所云的表情里就知道没戏,挥挥手道:“走吧走吧。”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孤屈尊来看你,你能不能给孤一个最起码的尊重?”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么被你赶出去是不是有点损颜面?
茗歌一副“我好想明白了”的模样,画风一转,嘚瑟道:“有本事你进来打我啊。”先不说你会不会进来,你真的敢进来跟我打吗?
宣王对她这话竟然一点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他堂堂大宣国君,为什么会怕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