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吃惊道:“竟有此事?”
“立筠,你先稳住他们,我去找太公。”
说罢,沈令月便急匆匆朝内堂走去。
只留下沈立筠与那汉子大眼瞪小眼。
眼看着那汉子一脸要杀人的表情,深知人民群众惹不起的沈立筠赶忙支走家丁,和善地问道:“这位大哥,你说,这几日庄上丢了许多孩子?有多少?”
“你是谁?”
那汉子瞧沈立筠年纪轻轻,怀疑地问道。
沈立筠拱手道:“在下沈立筠,乃是沈家的小孙儿,这位大哥,你先别急,跟我慢慢说来,我会替你做主的。”
那汉子上下打量了沈立筠一番,迟疑良久,才堪堪开口道:“小人周松,从汉时便迁来城东的沈家田庄,沈老太爷心善,将田便宜租给了我们,趁着这几年战乱少,收成也不错,便给儿子娶了房媳妇,前几年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本想着再干两年,就把家业交给儿子,没想到啊,就在几日前,我那孙儿就在庄子里玩了会儿,到了晚上竟再也不见人影了。”
“什么?”
沈立筠皱了皱眉,第一反应是怀疑被人贩子拐了。
按理说沈家在应天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户,不要说普通老百姓,就连应天府府尹都得给几分薄面,什么人财迷了心窍,敢去沈家田庄闹事?
沈立筠看向周松身后的佃户,指着一个年轻汉子,问道:“这位大哥,你呢,也是孩子丢了吗?”
那汉子一听,黝黑的脸上顿时落下几滴泪珠,哭道:“正是,正是!小人王大宝,家父从汉时便迁来城东的沈家田庄,沈老太爷心善……”
听完这汉子絮絮叨叨的一通哭泣,得,又是一桩丢了孩子的。
“你呢?”沈立筠看向另一个汉子。
“小人吴三金,从晋时便迁来城东的沈家田庄,沈老……”
“停停停。”
沈立筠无奈道:“你也是在沈家庄子里丢了孩子?”
“是……是啊!求沈家为小人做主啊!”汉子哭道。
“你们都是为了丢孩子一事来的吗?”沈立筠看向众人,大声说道。
此起彼伏的“没错”“正是”“求沈家做主”响起,沈立筠的心猛然一沉。
在场众人起码有十数人,难不成这几日,沈家田庄竟丢了十数个孩子?
沈立筠赶忙问道:“周大哥,丢孩子的人家都在这儿了吗?有没有没来的?”
周松想都没想,直接说道:“那哪能没有?还有四五家去官府啦!你说有沈老太爷不找,去找官府管甚么事?”
在场的十数家,再加上去官府的四五家,加起来有小二十户人家了。
丧心病狂啊!
这时候的人贩子未免也忒猖狂了些,逮着一个庄子薅,这是要把这个庄子薅到断子绝孙啊!
对待人贩子,百姓历来是深恶痛绝,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沈立筠也一样,更何况偷得还是自家佃户的孩子,不亲手顷刻炼化两个,真的很难解心头之恨啊!
眼看着众人群情激奋,沈立筠焦急地看了眼内堂:“怎的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