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顾清影在做什么呢？

她正在欣赏自己出殡。

说实话，这种体验挺新奇的。

顾清影饶有兴致地坐在一处房顶上看完出殡的队伍一路上了乾陵祖坟所在的引方山，这才作罢，翻身下到了一处巷子中，七拐八拐地回了与蓝月歌一道暂时落脚的客栈中。

蓝月歌见她回来，不经意地抬眸间，眉头就绞了起来。

怎么说呢？

顾清影如今这一身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她先前一直穿的是乾陵的服饰，如今已经不能再穿了，就穿了一身随意购买的灰衣裙，跟她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不搭。

于是，蓝月歌决定带她去买衣服。

二人一踏入引方镇中最大的成衣铺云裳坊中，立刻吸引了掌柜舒霓的注意。

“诶呀，这是哪家的仙子，这模样生的，可真是让奴家见了为心动不已呢。”

舒霓见了顾清影，惊为天人，双眼发光，上来就牵上了顾清影地手，将蓝月歌挤到了一边。

顾清影对于舒霓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又对她对蓝月歌的态度忍俊不禁，回搀着舒霓，被她带着大摇大摆地走向了二楼，倒是让蓝月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舒霓对顾清影一见如故，拉着她去二楼的珍宝阁看她那些宝贝收藏，推着她一件一件试过去。

只是……

顾清影换了一身又一身，一开始的兴致也全被磨了个干净。

她有些懊恼地看着手中的衣裙，垂头丧气地将其递给舒霓。

“这……”舒霓也慌了，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她从业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子。

她这一室的珍藏居然没一件镇的住她的容貌与气质，穿在身上都逊色极了，气的她都想拿剪子绞了这些衣服。

“绣娘那里还有几件，要不你再等等，我命人赶紧送过来。”舒霓头一次碰到那么合她心意的姑娘，怎么也想拿一件配的上她的衣裙给她。

“不用麻烦了。”一旁一开始就没有说一句话的蓝月歌开口了。

舒霓以为蓝月歌是要叫顾清影离开，有些怒意地板起了脸。

“这位仙长，我们女子购衣，讲究的是耐心挑选，这才哪到哪啊。”舒霓本想再说下去，却见到蓝月歌递了两样东西过来，她好奇地瞥了一眼，一时没忍住，惊呼了一声，“咦？这是？”

“按照上面的图纸将这衣服改一下，明日我们来取，可行？”

“哦？”舒霓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下蓝月歌，对他的份她早已心中有数。

果然是她看中的女人，竟是让这云阳梓冉君为之折了腰。

蓝月歌递给她的的是与他身上一样的云阳服饰，而图纸上的正是云阳女款服饰图样，名为云阳夜留裙。

“不用这么麻烦。”舒霓看了一眼角落里一个蒙尘的箱子，又看了眼顾清影的身材，确定了几个细节后，走过去将箱子搬了出来。

“你既然允她着这云阳夜留裙，索性拿了这一身去。”舒霓将箱子打开，将里面那件许久未见天日的衣裙展了开来，正是与蓝月歌图纸一模一样的云阳夜留裙。

“你怎会有这夜留裙？”顾清影见到成品，有些爱不释手地摸了摸。

“去试试吧。”舒霓一脸慈母笑，将顾清影推进了试衣间。

“你是云阳亲眷。”蓝月歌见到夜留裙的那一刻，忽然想起多年前曾与舒霓有过一面之缘。

“梓冉君，失礼了。”舒霓盈盈一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件事，眼中有些寂寥。

是啊，许久未曾想起，原来她全名叫做蓝舒霓。

“不知舒合可好？”犹豫再三，舒霓还是问了出来，她已经多年未敢去云阳见他一面了，只是隔三差五地听着底下的人带来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