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目的圆满达成,夏凡便不如来时着急赶路,一路走走停停,赏山看水,倒是惬意。
只是众人行至一小山头附近时,忽听一声锣响,便涌出二三十人来,将夏凡等人围住。
“我等只图财,不害命!识相得速速下车,容我等搜查一番,自会放汝离开!”
竟是山贼剪径!
夏凡向满宠开玩笑道:“高平县,也不太平啊!”
典韦跳下马车,抽出双戟。夏凡也不慌不忙,弩弓上弦。
“且慢!”
恰在此时,满父出声阻止,“若夏公子信得过吾父子,吾可上山与其首领一叙,说服其人来投!”
典韦闻言,不停向夏凡使眼色。很明显,他是担心这二人趁机跑路。
夏凡拱手一礼:“如此,别辛苦二位了!我等于此处静候佳音!”
于是满家父子离开车驾,走到一带头模样的山匪前,说道:“吾与汝大王有旧,有要事相商,请带路!”
一众山匪半信半疑,便分出四人领二人上山,剩余之人继续围着夏凡。夏凡等的无聊,索性提前下车,来了个野餐。
还大方的让典韦把一只烧鸡送给一同等待的山匪,这操作直接把双方看愣了。
糜环悄声道:“大才子,汝不怕其人起歹心乎?”
夏凡笑道:“吾信满伯宁,更信典韦!”
言外之意,满家父子能说降成功,即使退一万步双方翻脸的话,有典韦在,这些人也翻不起浪花。
不消一刻,满家父子便引一人匆匆而来。
看着夏凡怡然自得的在一众包围中饮食谈笑,满父叹道:“流萤才子,气度果然非常!”
“夏公子,久等了!”
夏凡抬头望去,只见满宠正拉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精瘦老人走来。
老人面目慈祥,毫无匪气,寻常一庄稼汉模样,很难想到会是这群山匪的大王。
满父看穿了夏凡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先前吾任小吏时,张老丈等人亦为城中之民。奈何恰遇灾年,难以为继,豪强趁机放贷,欲谋其地,签契约,契书曰:‘若期至不能还款者,土地易主!’未曾想,灾年持续,老丈等人土地便归豪强。既无地,焉能活?故而老丈只得纠集村民,离城,于此山谋生。”
张姓老人闻言气愤道:“当时,刘氏管家宣读契书时,并未言及土地易主之事,我等不识文字,故为其诓骗,待画押后,悔之晚矣!”
满父苦笑道:“刘家打官司之时,证据俱在,张老之言奈何口说无凭,只得依律而行,故而判刘家获得土地。哎!”
张姓老人赶忙安慰道:“恩公莫要自责,此事无关汝等。若非恩公时时暗中照拂,我等早已被剿匪处死,安能生活至此?”
满父道:“如今吾儿辞官,再非县令,吾二人跟随面前公子远赴他乡,日后必无法知会汝等。何去何从,当速断也!”
张姓老人闻言毫不犹疑:“若恩公不弃,我等愿弃掉此地,追随恩公!”
满宠看向夏凡,以示以夏凡为主。
夏凡没有回答,而是指着不远处的山腰道:“彼为农田否?”
众人沿着夏凡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一块平整的田地。
张姓老人解释道:“我等本为农夫,擅种田,此山土地肥沃,不可浪费,故而我等便重操旧业。至于打劫之举,实属无奈,还请这位公子见谅!”
这时另一名山匪插嘴道:“就因我等擅种田,地中所产可高他人两成。城中豪强,误以为我等土地异于寻常,因而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