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拘留室那狭小的窗户,洒落在陈晓苹蜷缩的身体上。他紧闭着双眼,试图逃避这刺眼的光芒,以及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负担。脑海中,过往的辉煌与昨夜的屈辱交织在一起,让他内心挣扎不已。
他回想起自己曾作为南征乡的一把手,意气风发,受人敬仰的日子,再对比昨晚被抓获时的尴尬与无助,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陈晓苹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他痛恨自己为何会犯下如此不可挽回的错误,不仅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更辜负了龚书记的信任与期望。每当这个念头涌上心头,他的心便如被针扎般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在绝望之中,他又有一丝不甘。难道就因为这一次的错误,就要断送所有的未来吗?他渴望得到原谅,渴望有机会重新开始,但现实却像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的希望之火。
在拘留室的每一刻都对他来说是煎熬。他不断地自问:“我真的错了吗?我真的无法挽回了吗?”这些问题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让他无法安宁。
次日一早,周大军匆匆赶到公安局,向彭飞虎详细汇报了情况。待周大军离开后,彭飞虎立即拨通了纪委书记史学英的电话。
“史书记,我是彭飞虎。”彭飞虎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史学英立刻警觉,两人平时互不来往,怎么忽然打电话过来,于是正色道:“彭书记,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是的,史书记,我有个案子需要向你通报,是关于陈晓苹的。”彭飞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史学英闻言,眉头一皱:“彭书记,你详细说说。”
彭飞虎清了清嗓子,将昨晚灶氏派出所在扫黄行动中抓获陈晓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史学英听后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向龚书记通报了吗?”
彭飞虎的声音坚决:“史书记,我认为我们应该一起去向龚书记汇报。这件事非同小可。”
半小时后,在秘书柳德桦的引导下,史学英和彭飞虎走进了龚得远的办公室。
龚得远看到他们同时出现,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两人平素水火不容,今天同时出现,让他有些意外。
“史书记,彭书记,有什么急事吗?”龚得远问道。
史学英和彭飞虎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史学英开口说道:“龚书记,我们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龚得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事?”
彭飞虎接过话茬,将陈晓苹的事情详细告诉了龚得远。龚得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你确定?”
史学英点了点头:“是的,龚书记。他已经被确认身份了。”
龚得远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对陈晓苹寄予厚望,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人,所以把他派到南征乡去压制王国卿,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想起昨天陈晓苹来找自己时的情景,如果当时能给予一些安慰,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不理智的行为了。他感到极度失望,同时也在心中为陈晓苹寻找着出路。
然而,彭飞虎的态度却十分坚决:“龚书记,我们都知道您很看重陈晓苹,但这次的事情我们必须依法处理。如果有任何偏袒,恐怕会对政府的形象造成损害。”
龚得远试图为陈晓苹解围:“彭书记,我知道法律的重要性,但法律不外乎人情。陈晓苹年轻,犯了错误,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
彭飞虎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却带着坚定:“龚书记,您的心意我理解,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果我们这次对陈晓苹法外开恩,那以后个个都可以法外开恩了,我们如何向老百姓交代?”
龚得远感受到了压力,他知道彭飞虎不会轻易让步。他皱了皱眉,试图从另一个角度说服彭飞虎:“彭书记,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我们也要考虑到陈晓苹的前途和他的家庭。”
彭飞虎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龚书记,我相信陈晓苹的家人也会理解法律的公正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牺牲法律的尊严。”